候進了密室,著急地喚道。
很難得的,他竟不再是站在石頂上面開啟縫隙與她說話,而是自與她床榻對面的高牆下的一扇石門走了進來。
在此之前,她竟聽不到半聲石門開動的聲音!
白青亭若有所思地盯著灰布巾走進密室的石門處,那裡已閉合得不餘半點痕跡。
這機關,十分高明!
灰布巾將好攙扶回床榻上。順著她的目光也看了眼他開啟走進來的石門。低聲勸道:
“白三姑娘,你聽我一言,好好在此待著……他自不會虧待於你,更不會要了你的性命。至於你那丫寰小七。你也不必擔心。只要問出他所想要的答案,他會讓小七與你相聚的!”
這話說得有點偏向她,可細細一想。又覺得是在為斯文男在著說客。
白青亭盯著灰布巾一動不動。
灰布巾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在將厚被蓋上白青亭的雙腿上後,便離了床榻,在密室中唯一的四方桌旁坐下。
他將圈椅面向她坐著:“他的本意並非傷害你,那投下的煙霧也只是令你昏迷而已。”
又看了眼桌面上燃著的薰香:“這薰香的氣味也只會令你全身泛力,各種反應微慢之外,並無其他的害處,白三姑娘儘可放心。”
聞言,白青亭看了眼桌面上青銅小鼎裡鳧鳧而起的輕煙。
她暗自嗤笑自已,原來不是給她餵了迷藥,而是點了迷香。
可她醒了這般久,卻因著光線昏暗或者還有其他,竟是未曾發覺。
灰布巾口中的各種反應微慢,她想著,這其中也包括了腦力反應微慢吧。
又坐了一會,灰布巾見白青亭無意開口,便想起身離開。
白青亭卻在此時開了口:“他想問什麼?”
灰布巾遲疑著,他看著她,並未作聲。
白青亭又道:“將綿布揭開吧,這樣室內會亮堂些,我的心情也會好些。”
灰布巾還是沒有動作,只是瞧了瞧那三顆被綿布罩著的夜明珠。
白青亭忽而笑一下:“怎麼?我都這樣了,還怕太亮了,我瞧出你是何人來不成?放心,你將臉蒙得嚴嚴實實,我就是再眼尖,也難以瞧出你是誰。”
這話說的是大實話,也說得灰布巾有點汗顏。
他起身將綿布都給揭了下來,頓時密室內亮如白晝。
白青亭緩慢地抬起右手,五指微遮了雙眼,緊眯著眼,直到適應了突來的光亮之後,她方放下手。
灰布巾也一樣,不過他要比她適應得快。
一則,他在密室待得並不久,雙眼並無太久的反差,很快便接受了忽起的強烈光亮。
二則,他必是先吃了迷香的解藥,那迷香並不能遲緩他的動作。
莫說他是個有武功在身的,就算沒有,此刻只要不近她身,她是半點反擊的機會也沒有。
即便他近了她的身,她也反擊成功,卻未必能啟動那與高牆合為一體的石門。
猶記得在京都執天府那一回,她與小七進入龍琮的五皇子府裡的暗道之時,那條暗道兩頭的石門便是這樣的令人難以察覺。
她在短時間內,既未能將五皇子府裡暗門找出,此時這密室裡石門的隱蔽性較之五皇子府的暗門又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必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尋出啟動石門的機關。
她必得費一段時間與一番心力!
可這兩樣,正是目前她所欠缺的。
灰布巾又重新在圈椅裡坐下,誠懇道:
“其實白三姑娘不必激我,但凡白三姑娘有何所求,有何所問,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便一一為姑娘做到及作答。”
因著亮如白晝的光亮,灰布巾神色情緒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