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知曉今日是她與斯文男成親的日子?
難道他也是此次綁架幽禁她的一份子?
白青亭繼而聽到一連串紛雜的腳步聲,這是守在喜堂外兩旁,斯文男的人吧。
在踏入喜堂之際,她便感覺得喜堂門外兩旁的兩批人馬。
這數量光聽這腳步,就知道絕不會少於五六十人。
宮櫚該不會蠢到單槍匹馬地闖來吧?
很快的,又有另一批人進了喜堂,那腳步聲聽著竟是不亞於斯文男的人馬。
幸好宮櫚不是太蠢,還曉得要帶人來助助陣。
可她想,宮櫚是贏不了斯文男的。
少婦於理應當阻攔,她全家的性命尚在斯文男手中,她不得不看斯文男的臉色。
她攔道:“這位公子!你若是前來觀禮的……”
宮櫚大手一揮,讓少婦連退了兩步,再不敢攔於他面前:
“我並非是來觀禮,而是這親不能成!”
這語氣十分堅定,白青亭在心中表示十分欣賞。
接著她又聽到,她自入喜堂便不聞其聲的灰布巾竟然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大……大公子!你切莫亂來!你可知你此舉將會與整個宮家帶來多大的磨難麼!”
大……什麼呢?
白青亭想,灰布巾起先要喊的絕然非是大公子,而是旁的,可惜他竟是及時收住了口,這讓她不得不對呆頭呆腦的灰布巾有了新的看法。
平日看著不中用,可在緊要關頭卻沒掉鏈子,真是顆不錯的壞苗子。
灰布巾所說的那句話,無疑成了宮櫚有所作為的路障。
若他邁不過去,今日是他闖入喜堂,便只是個笑話。
可若他邁過去了,她少了許多樂趣,而他也將成為整個宮家的罪人,想來他那尚書老父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白青亭想起那個夜裡撲到懷裡的宮櫚,真是浪費了那麼一個謙謙公子。
宮櫚雙眼通紅,佈滿了血絲,一身的天藍袍服十分狼狽,冠帽下的烏髮有幾分凌亂,他氣喘吁吁,顯然是剛剛趕到喜堂來時,趕得太急。
他聽著灰布巾的話,看著灰布巾面上緊緊蒙著的面巾,突然就笑了。
他譏諷道:“大公子?數日不見,二表弟倒是認不得我這個大表哥了!當真攀的好高枝!”
二表弟?
大表哥?
白青亭慢慢取下了頭上的大紅蓋頭,露出一雙晶亮有神的眼。
無視於在場三名男子對她精緻妝容的眸中讚歎,她一一掃過喜堂上的每一個人,最後定在灰布巾那蒙著真面目的面巾之上,問道:
“你是賈真,賈四公子?”(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十四章闖喜堂(2)
灰布巾沒承認也沒否認。
他定定與她四目相接,眼裡似乎有許多話要說,可最終他卻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他默不作聲的態度,讓她曉得了答案。
白青亭走到布布巾面前,伸手就想將他的面巾給取下來。
灰布巾往後退了一步,不緊不慢地避開了。
她也不惱,即是他不願,她何必勉強?
反正知了他的身份,揭不揭面巾已無甚不同。
白青亭轉眸看向斯文男,他正雙目炯炯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在喜堂之上,新嫁娘這樣自取下蓋頭的舉動,其實是十分不妥的,他卻只是看著,並無喝斥於她。
少婦倒是想提上一兩句,可喜堂上緊如箭上弦的氣氛令她不敢作聲,只退到堂上一角去,緊張安靜地站著。
宮櫚看向白青亭的雙眸,卻是由初時對斯文男的憤怒轉為情意的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