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尚可。”
二人來到君子恆所說的小吃攤,白青亭一看,原是一家麵食小攤,攤主是一對老夫婦,年老腿邁,慢吞吞地為二人上了兩碗湯麵。
細細的麵條,清香的水湯裡伴著香菜與肉絲,微泛著油光的湯麵上浮著一些蔥末薑末,白青亭攪了攪湯麵,想要挑掉。
只是她筷子還未夾著蔥末出來,君子恆已然道:“挑食可不是好習慣。”
“只是不喜蔥末薑末的味道,算不上挑食。”白青亭充耳不聞,仍將一一挑了出來。
君子恆恍然,手上執著的筷子還夾著嫩滑的細麵條,多年以前的回憶像不受控制的流水般流回他的腦海中。
“……晴晴,挑食是最要不得的習慣,你可不能養成這樣的習慣。”
“什麼挑食?”少女嘻嘻一笑,“我只是不喜歡蔥末薑末的味道,哪裡算得上挑食……”
那時他正年少,那時她正爛漫。
他與她在年幼時定下婚約,在最好的年歲互傾情愫。
此情此景,那樣相似。
他還是他,她卻非她。
白青亭挑了幾筷蔥姜後,見不聞君子恆聲音,她抬頭方知他正盯著她不放,墨染似的黑瞳滿滿是她的面容,可細看,他那深深凝注的眼眸又似是透著她在看著旁人。
她猜,那應該是他生命裡很重要的人吧。
這樣的神情,這樣的牽掛,這樣難以自控的情感她不是也在方女史那裡失控過麼?
可他做得比她好,他只是盯著她發呆,並沒有失控。
白青亭對他淺淺一笑,便埋頭吃起被挑得乾乾淨淨的湯麵。
她的記憶裡沒有關於君子恆的任何碎片,只隱約在潛意識裡覺得,原主以前是不喜歡與這位君大人打交道的。
即使宅子不得已必須買在君府隔壁,原主還是刻意避開了君子恆,一年多來未曾在宮外遇到過,宮裡不得已相對的時候,她也是靜默不語居多,必須開口時也是能省則省。
這樣的情況讓她很奇怪,卻不好奇。
原主的過往與她無關,除了復仇,她不打算參與原主其他的任何過往。
等她喝完剩餘的湯水,君子恆也已回過神,像是什麼異樣也沒發生過地吃著湯麵。
吃飽喝足,白青亭問起正事:“君大人尋我到底有何事,說說吧。”
君子恆喝完最後一點湯,放下碗筷,他好像在理著思緒,並未那麼快開口。
白青亭也不急,想著他吃個湯麵都是舉止優雅神態自怡的模樣,她就不禁在心裡犯嘀咕,這人一長得好看做什麼就都好看,是想氣死她這個長相本來算清秀,一到他面前只能算普通的姑娘家麼!
就在她百無聊賴手裡把玩著放在木桌上一旁的氈帽有一會之後,君子恆開口了:“莫延失蹤一案想必白代詔已然知曉。”
說完這麼一句話,他便看著她,看她有什麼反應。
白青亭有些困惑地問道:“君大人百忙抽空大半夜不歇息和我坐在這裡,就是為了說這麼一句人盡皆知的廢話?”
她的話好不客氣,他卻不生氣,只是一笑置之便接著道:“確實是廢話,那麼我便直接問了。”
白青亭點頭,她喜歡直接的方式。
“莫延的失蹤與你無關吧?”君子恆果然夠直接,直切他大半夜坐在這裡和她說話的主題。
白青亭愣了有兩息長,便脫口道:“還真是直接……真是不客氣啊君大人!”
“既然是同夥,我與白代詔便不需要再打官場那一套啞謎了不是麼。”君子恆頭回用便將同夥一詞用得很是順手,這出乎她的意料。
白青亭這回笑了,對於他終於正面承認是她同夥一事,她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