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淮點了點頭,逃似的回浴室洗漱。
他在浴室裡做了好一陣心理建設才出來,陳修遠已經熱好了小籠包。
周歲淮才坐下吃了兩個,手機就響了。
是一個陌生電話打來的,他輕輕皺了下眉,一接,果然是陳晏的電話。
「週週,早啊。」
周歲淮神色冷淡:「別這麼叫我。」
「中午出來吃飯吧,我叫了公司的同事,你把你們公司的也叫上,我們再談談後續事宜。」陳晏悠悠道。
陳修遠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但他感覺到周歲淮很差勁的心情和態度,一時間非常好奇。
陳晏總是拿公司的事情出來壓著周歲淮,搞得他都不好拒絕,被迫接受了中午的邀約之後,周歲淮臉色很臭。
跟陳修遠無辜的眼神對上之後,周歲淮按了按太陽穴,說:「又要去應酬了。」
陳修遠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跟自己解釋生氣的原因,於是趕緊道:「那你少喝點酒。」
「我還想說你呢。」周歲淮眉目間愁緒微散,看著陳修遠,「不能喝就少喝點,喝這麼多傷胃。」
「我昨天是太高興了。」陳修遠笑道。
一提到昨晚,餐桌上兩個人都愣住了,周歲淮輕咳了兩聲,說:「那也要少喝點。」
陳修遠應了聲「嗯」,然後起身去把碗給收拾好。
周歲淮隨便換了身衣服,出門的時候跟陳修遠道別。
周歲淮一走,陳修遠就給謝楊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出來吃中飯。
謝楊也剛宿醉醒來,他迷迷糊糊看了眼時間,說:「可以啊,去上次那家店吧。」
陳修遠說:「行,你請。」
「你這小氣鬼。」謝楊笑罵道。
「老子沒錢。」陳修遠也笑著回了句。
謝楊:「哎,你昨天喝了酒就斷片了?記不記得你的英勇事跡啊?」
陳修遠皺了下眉,說:「沒斷片啊。」
他還記得自己在被窩裡來了一發,那潮濕黏膩的記憶非常深刻。
「你在酒吧抱住個小鴨子,使勁叫他哥,給我笑死了。」謝楊光著上半身起來,「我還拍了影片,發群裡了,你趕緊去看。」
陳修遠壓根不信:「你講什麼屁話呢。」
掛了電話之後,陳修遠進群看了眼昨天謝楊發的影片,背景音是嘈雜的音樂聲和謝楊肆無忌憚的笑聲,自己醉得跟攤爛泥似的,掛在一個陌生男孩身上,他憋紅了臉,才堪堪接住自己的身體。
醉鬼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流氓,無意識叫著哥。
謝楊揚聲問了句:「陳修遠,你他媽一個獨,叫誰哥呢?」
陳修遠在手機螢幕前緩緩僵了臉,叫誰?還能叫誰?
周歲淮準時赴約,他面無表情看著迎面走來的陳晏。
陳晏穿了身筆挺西裝,裡頭的襯衣釦子解開兩顆,露出鎖骨,還是一副風流多情的模樣,打量了一下週歲淮:「週週,怎麼不穿好看點出來吃飯?」
周歲淮冷笑了一聲:「你是什麼人嗎?還值得我打扮一下?」
「你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陳晏湊到他耳邊,故意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吐著曖昧的熱氣,「怎麼幾年不見,我們家週週變兇了?」
周歲淮一把推開他,擰著眉看著面前的人,說:「行了啊,手都分了這麼久了,還跟我在這裡『我們家週週』,你惡不噁心啊?」
這話到底是有點殺傷力的,陳晏皺了一下眉頭,一把抓住周歲淮的手腕,說:「我不想分手。」
周歲淮這些年自己度過了多少個為了那段戀情撕心裂肺的夜晚,現在就有多噁心陳晏。
他面無表情扯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