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張府喜氣洋洋,處處張燈結綵,人人笑口常開。
想了想,還有大約一個多月過年,張府今年可算是熱鬧非凡,喜上加喜。
但歡樂底下,尚有暗湧,小張老爺一日找到我,略略有點忐忑地跟我說了一番話。
“香公子,我這關是過了,但是……我的頂上還有唐律,你說萬一……”他愁眉不展地。
“唐律……”我沉吟著,“你是怕上面的官員萬一追究起來後果無法承擔嗎?”
“是啊,期間,老夫也去過縣衙幾次,想找縣老爺商量一下,但是據說縣裡來了位十分顯赫的貴人,縣老爺沒有空接見我,所以這回事到現在還掛著呢……”小張老爺說。
“哦……”我略略皺著眉頭,忽然之間心頭一動,情不自禁脫口而出問道“顯赫的貴人?你可知是何人?”
小張老爺回道“這個我卻不知道。”
我好好地想了想,終於對他說“你不必擔心,放膽辦事。如果到時候真的有人來干涉,還有我在呢。”
若這話是在以前這麼說,一準會被認為是瘋子扔出門去,但自從見識了我救小張郎的那番“神乎其技”之後,在小張老爺的眼裡,我的形象大概頓時間光芒萬丈,成為無所不能高深莫測那一型別人了吧。
當下聽我這麼說,他的臉上立刻露出寬慰的表情,樂呵呵地繼續四處張羅親事去了。
這一天,將近傍晚,煙花將陰沉沉的夜空照得閃亮。
張府的大院之內,來吃喜酒的賓客個個臉上浮現紅光,你來我往,一籌交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其樂融融。
小張郎跟貓女飛飛,都是身著大紅錦繡衣裳,打扮的花朵似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佳偶天成”的合格寫照。
進了門,拜了天地,在眾人的起鬨聲裡,小張郎牽著貓女飛飛的手,帶著一臉止不住的笑,共入洞房。
我本來很想去湊個熱鬧的,但不知怎地,心中總覺得懶懶的,於是縮在院子的角落之中,抱著一壺暖來的酒,隔著燈火,看那闌珊處熱鬧的一群,在嘴角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正在陰險地自得其樂,一邊偷窺眾人臉上表情,以及喝醉之後的荒唐舉止,發出可疑笑聲。
眼前人影一晃,我眼睛一豎,卻是莫長歌。
立刻冷哼一聲,假裝沒看到。
“喂喂!別假裝看不到似的!”一雙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成功吸引回我的目光,而這個可惡的人說道,“怎麼了?還在生氣?以你的個性,好像不該是冷靜地坐在這裡喝悶酒啊。”他看著我,又瞅瞅桌上的酒杯,說道。
我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其實本大小姐也有不為人知的很有內涵的一面,不行嗎?”
“行,當然行,”莫長歌看了看周圍,從旁邊拖了一盞凳子過來,坐在我對面,“不知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陪大小姐你一起?”
我不動聲色地瞅著他,他也看著我,燈光下,眼睛裡笑盈盈的。
半晌,我“噗嗤”笑出聲音,慢悠悠地抬起頭看別處“莫大公子,你眼前這個人又殘忍又冷血還很狠毒,你靠近了不害怕嗎?小心她冷血殘忍起來,咬你一口也說不定。”
莫長歌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我問。
“我笑你的樣子好可愛。”他靜靜地說。
“呸!少打人家一巴掌然後給個甜棗吃,我不要!”高傲地抬起頭。
“唉……”他嘆了一口氣。
“幹什麼唉聲嘆氣的,嫌我給你氣受的話你可以不用理我。”我撇撇嘴。
“我是放心。”他回答。
“什麼?”我皺皺眉,不理解。
“你能夠當面責罵我,指出我的不是,能夠跟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