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吞吐好象,兩人站得如此之近,他灼熱的鼻息一波波拂過她的發,噴在她膚頰上,惹得她臉紅。
這男人啊……
鳳祥蘭心裡不知已幾回低吟又幾回嘆息了。
自她將情意挑明,他的態度著實讓人捉摸不定。
這幾日,姚家姑娘主動向他求親之事,教永春、永豐從中攪弄,還牽扯上永瀾,不知怎地,忽而在開封四散傳開了,他倒是不動如山,彷佛不關己事。但,他這模樣倒教她一顆心安定許多,心想,若他當真在意那姚家姑娘、把人家姑娘的求親放在心上,絕不會這麼置之不理,無動於衷的。
只是呀……他可千萬、千萬別拿同一套路子來對付她,若他當真不理會她,她怕要傷心難受的。
咬咬唇,頰如霞嫣,她輕聲低語——
“謝謝你,永勁……我、我很暖和,身子早好了……”她原是披著披風的,後來走動了下,流了汗,覺得熱才脫下來的,可此時此刻,她仍是乖乖披上,不敢多說什麼。
“你獨自一個來這裡幹什麼?”為她繫好披風,指腹不覺在她細緻的頸項頓了頓,越撫越往上去,得寸進尺又食髓知味的,拇指竟停在她頰邊畫圈。
“永勁……”
“嗯……”
“你、你……會癢啦……”她臉容微偏,唇抿著柔弧。
“什麼——”猛一回神,他峻臉發熱,忙撤回手。
他在幹什麼?!他皺緊眉心,真想賞自己一拳。
假咳了咳,他清清喉嚨,重拾問題:“你不待在自個兒的院落,到底跑來這裡幹什麼?”
鳳祥蘭眨眨眼,對他語氣的轉變有些發怔,一會兒才道——
“那個……前廳來了好多客人,我、我讓綠袖和香吟都去幫忙了……我不想悶在屋裡,就溜出後院,永勁……你、你怎麼不到前院大廳去?”她剛才才從永瀾那兒得到訊息,說他不在前廳,心中便有些不安,往後院尋了他許久,原來他真在守清湖畔。
聞言,年永勁乖戾地道:“為什麼我要去前院大廳?!”
她臉容微側,頓了頓,嗓音幽然——
“今兒個除了老太爺做大壽,還是『年家太極』第十九代掌門的正名大會,外邊來了好多江湖上的朋友,連我聚來叔父也領著寧芙兒和其它海寧鳳家的人前來道賀,你……你心裡雪亮得很,哪裡需要我說呢?”
“什麼正名大會?”他冷笑了聲,“他們愛忙,便由著他們去,與我又有何關係?”
他這軟硬不吃的脾性,最恨別人脅迫,如今族裡的長輩們硬要這麼蠻幹,將掌門之名扣在他頭上,他索性心一橫,才不管“年家太極”今日要在眾位武林朋友面前出什麼大丑。
見他旋身往湖畔去,鳳祥蘭雙手假裝摸索著跟在他身後。
纖指在碰觸到他背衫的同時,她腳下故意一拐,跟著輕呼一聲,整個人已撲向他的寬背。
“小心!”年永勁反應快得驚人,灰袖疾卷,將她攬個正著。
“永勁……”她可憐兮兮地癟嘴。
“別動不動就跌跤行嗎?”他擔憂地吼人,用力扶住她。
“我、我……對不起……”
瞥見那雙霧眸迷濛無助,他心猛地一扯。
明知道她瞧不見,要跌跤也不是她願意的,而他卻只會對她吼……一時間,他又想賞自己一記重拳。
深吸了口氣,他拉著她的手往右跨出三大步,壓下她的肩膀,半命令地道:“有塊大石,乖乖坐下。”
“喔……”摸索著坐在湖畔的大石上,她攏了攏披風,輕聲道:“謝謝你,永勁。”
他臉色陰沉,瞅著她清麗的側臉好一會兒,忽又撇開視線。
她心底又是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