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靈子見此,便知道再也擋不住了,右手微微一抬,身後的數千弟子便依次退開兩旁,而被擋下的這些人心裡更加確定了心中之猜想,正道各派早有人進入其中。
顧不得責罵什麼,有人騎馬,有人徒步,狂奔向三峰之地,一片慌亂中卻沒有聽見慧衝空中誦起的大悲咒!
隱靈子輕聲說道,“尹施允所用陽謀,人心之道,你我不可抗拒,只不過天道昭彰,大師自可不必介懷!”
唯有一旁的高諄,聽聞二人的交談,心中雖有疑慮,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越來越多的人鋪灑在身後的荒原上。
北賢莊之人也不甘落於人後,在走之前,還向著三宗各派看了一眼,在權笙之處停留時間最長,卻發現權笙不知何時摘下鬼面,白皙臉龐英俊非凡。
衝在最前的幾十個黑衣人,在正道弟子讓開之時便已經消失在光幕之中,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潛入了光幕。
三峰之間的峽谷,就像是野蠻巨獸之口,似乎能夠容納無窮無盡的人,隨著此地人越來越上,從密林方向,緩緩而來一群黑衣人,步履整齊,訓練有素,足有千人,比起正道各派的弟子,氣勢絲毫不弱!
一人在最前方,步履輕盈,卻身形佝僂,稍顯老態,不是尹施允卻又是誰,在他身後,凌越與凌七叔相隨。
眼見正道各派立於前卻顯得雲淡風輕,就這樣緩緩靠近,幾丈距離,亦如當年在泰山頂峰的對峙,這些年輕弟子緊張非常。
只聽尹施允說道,“你終究是來了,未曾想二十年前你不願做的事情,時至今日也要違背誓言了!”
隱靈子冷哼一聲,氣勢不願弱於人,言道,“枉師尊教導你多年,師兄為你而死,還要如此執迷不悟麼?”
“師兄此言差矣,我們的師兄,難道不是死在你手上的麼?”
尹施允再提泰山之事,卻也沒有激怒隱靈子,他轉而看向了慧衝,“大師,在下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畢竟這樣的場景你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慧衝平時面色慈善,今日面見紫陽而顯憂色,言道,“施主心魔深中,今時收手還來得及,何必送了天下人的性命?”
聽聞此言,尹施允反口說道,“大師當年不也是沒有想過收手麼,小月身死之時我便說過,全天下之人陪葬也在所不惜!”
說完,尹施允大袖一揮,朝著三峰方向走去,而魔教眾人也跟在後面,那等潛伏多年得以揚眉吐氣的姿態,做不得假。
而在他們身旁的正道弟子,動也不動,跟著隱靈子,也向著仙府走去,世上最大的兩股勢力,之間只有數丈距離,卻就這樣安靜地向同一個方向邁進。
在一群黑衣人之間,誰也沒有發現沒有一名面色黢黑的魔教教徒混雜其中,眼神暗淡,卻無時不刻在注視著四周。
正是混進其中的秋心,他並未跟著那些世家大族,散修之人進入,而是躲在密林中觀望,直到魔教之人現身,才找了機會混了進來。
恰巧,他也聽到了尹施允與隱靈子,與慧衝方丈的交談,其中透露的訊息,無時不刻在提醒著他,當年魔教大軍壓境泰山,事情遠非傳言那般簡單。
這其中的真相,才是驚天大秘!
第六十七章 血祭紫陽(下)
最讓他心中疑慮的便是隱靈子那句“害死了師兄!”,說的自然是谷藏鋒,泰山之上自己所見師父形容枯槁,四肢具斷,舌頭被割,又被關在鐵牢之中。
這樣的事情,除卻隱靈子,又有何人可以做到,換做普通的隱宗弟子,想也不敢,雖說師父最後由於真氣耗盡而死,但是若說是誰害死了他,自然是隱靈子不會錯了,自己也是親眼所見。
但是聽聞此言,卻不得始終,當時在太谷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