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笑了,道:“血書!”
窗外,一聲驚雷轟隆隆的響起,電光照亮了整個夜空,透著紙窗,柳乘風喊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整張臉被照耀的通亮。
陳鴻宇明白了,侯爺這是要將靖江王府置之死地,讓他們永不超生。
“卑下明白。”
陳鴻宇行了個禮,快步出去,外頭的風很大,可是他心亂如麻,今夜,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柳乘風的手段,在這廉州府,一個真正說一不二的爵爺將會誕生,他的聲勢,將會凌駕在廣西任何藩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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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傳到桂林。
廣西省巡撫衙門裡,這位巡撫廣西的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陳鐮顯然不是很淡定了。…;
清早的時候,靖江王府就來了人,請求陳鐮無論如何見上一面,陳鐮叫人擋了駕,閉門不見。
可是隨後,靖江王親自登門拜謁,陳鐮的臉色已是十分不好看了,良久之後,才決心見一見,畢竟人家是藩王,多少要給點面子。
靖江王的臉色顯然不好,昨天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封趙先生送來的書信,書信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告知了廉州的情況,建議靖江王暫時拖延向鄉紳索要錢財的時間,這件事只能從長計議,可以說,那趙先生並不愚蠢,他已經感覺到,這些鄉紳背後一定有人撐腰,若是靖江王府不肯鬆口,肯定會鬧出大事。
靖江王看到這封書信也預感到了問題的嚴重,可還是猶豫了一下,才回信告訴趙先生,讓他便宜行事,這就等於給了趙先生自主權,讓趙先生根據形勢,隨時做出決定。
靖江王的作法顯然也沒有什麼過錯。
錯就錯在時間來不及了,靖江王的回信剛剛送出去,又是一個震驚的訊息傳來,廉州出事了,出了大事,鄉紳們圍了靖江王府的別院,搶走了地契,打傷了不少人。
好端端的斂財,竟鬧出了這麼個么蛾子,靖江王立即明白,王府要完了,任何藩王、官員惹了眾怒,無論是在歷朝歷代,往往最先收拾的就是貴族和官員,以平息民怨。
聽到這訊息,靖江王幾乎連腿都開始打顫,一輩子養尊處優,作威作福慣了,他哪裡能有什麼主張,連忙請了幾個幕僚來商議,最後大家一致認為得先尋巡撫,這巡撫畢竟是巡撫廣西事的一把手,只要他肯在奏疏中美言,事情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一開始靖江王還想擺譜,讓個人請巡撫陳鐮到王府來,誰知道陳鐮壓根連靖江王府的人都拒而不見,態度很明白,這是告訴靖江王,陳鐮不是傻子,他不願意攙和這件事。
無奈之下,靖江王朱約麟只好親自登門拜謁,隨即進了後衙的花廳,在這裡,陳鐮沒有起身相迎,只是冷著臉,叫了一聲:“王爺安好。”
朱約麟的臉色很差,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田地,原以為只是一個侯爵,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可是到現在卻是處處被動,以至於到了王府生死存亡的時候,朱約麟不得不四處奔走,無論如何,也得將這罪責降到最低。
朱約麟對陳鐮的怠慢不以為意,隨即與陳鐮寒暄起來,二人都在桂林,可是交情並不多,一年也難得見上幾面,地方官員對藩王的態度一向是敬而遠之,而藩王與地方官員打交道也有點兒忌諱,所以雙方並沒有什麼交情。
說了幾句話,朱約麟已經有些發急了,開門見山的道:“陳大人,廉州的事……”
陳鐮的臉色立即變得淡然起來,開口打斷他道:“廉州,廉州什麼事?王爺,下官巡撫廣西,可是這廉州乃是柳乘風的封地,就算出了事,那也是廉州知府衙門的事。對了,王爺的封地裡不是要修築河堤嘛?這件事內閣已經擬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