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已不能動彈,口裡仍在苦苦求饒,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柳乘風竟會直接對他下手,一點情面都不講。…;
對馬芳的告饒,柳乘風視而不見,靠在椅上,雙手搭在案牘上,嘴角揚起漠然的微笑,眼眸中閃掠出來的也是徹骨的冰冷。
又是幾棍子打下去,馬芳的脖子一歪,終於昏厥過去。
值房裡的人都是錦衣衛出身,只看馬芳的樣子,多半是別想活了,那些百戶魂不附體的同時,也都閃露出不忍之色。
柳乘風輕描淡寫地道:“抬出去,開革了他的司吏之職。現在……”柳乘風敲打著案牘,目光重新落回那些百戶的身上,他的語氣比先前要柔和了許多,可是這時候他的話,誰也不敢不聽,聲音雖小,這些百戶卻都支起了耳朵。
“仍舊按本官說的去辦,今日沒來點卯的全部開革,還有今日點卯遲到的,本官不忍加罪,今日暫且記下,再不許有下一次,否則馬司吏就是你們的榜樣。”
百戶們紛紛道:“遵命。”
柳乘風隨即微笑起來,方才他的笑容帶著徹骨的冷意,這一刻,他的笑容卻是如沐春風,他繼續道:“從今日起,各百戶所要恢復在各自轄區的範圍巡查,不管是明樁、暗樁還是坐樁,誰都不許懈怠,哪裡出了差錯,本官唯該地百戶所的百戶是問!”
百戶們不敢再說什麼,又是稱是。
柳乘風闔起眼:“那些被開革的百戶,他們的部屬要重新編練一下,陳泓宇,本官命你暫代百戶之職,這些校尉,從今日起就由你暫時帶著,隨時候命,本官到時自然有吩咐。”
陳泓宇已叫人將馬芳拖下去,朝柳乘風作揖道:“卑下遵命。”
“對了……”柳乘風的臉色一變,慢吞吞地道:“本官還有一件事忘了說。”
一看柳乘風的臉色驟變,百戶們便大氣不敢出,有人的頭不由地垂得更低了一些。
柳乘風慢吞吞地道:“從今日起,千戶所的餉銀要調整一下。”柳乘風從案牘上撿起一份花名冊,叫了一聲:“西城百戶所百戶程剛是哪個?”
一個身體略顯肥胖的百戶小心翼翼地抬起臉來,道:“大人,卑下就是程剛。”
柳乘風哦了一聲,隨即道:“就以你們西城百戶所為例吧,你是百戶,每月的薪俸折銀是四兩銀子對不對?就在這四兩銀子的基礎上,翻個十倍吧,每個月領四十兩。下頭這些校尉也各有不同,多的一兩四錢,少的也有一兩一錢,都按著這個標準翻十倍,至於書吏人等,也都是如此。”
柳乘風說得風淡雲清,隨即慢吞吞地道:“本官既然來了,打賞也是少不了的,現在是大年初七就叫大家開始忙活,總是過意不去,待會兒到王書吏那裡去,每人領一個月的薪俸做賞錢吧。”
柳乘風二話不說,一沓銀票抽出來都是一百兩銀子一張,正是聚寶樓出品的足額銀票。
話說有了銀票,攜帶起來確實方便得多了,柳乘風這一次來北通州,總共帶了白銀十萬兩,十萬兩銀子,對於現在的柳乘風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麼,若加上聚寶樓的分紅,只怕一個月就能賺來,可是這麼多銀子,若是用現銀,只怕大車就要不少,有了大車,還要僱上車伕,車中的東西貴重,更要多叫些護衛,不但麻煩,而且費事。
柳乘風抽出銀票時豪氣萬丈,可是這些百戶卻被嚇著了。…;
北通州雖然肥得流油,可畢竟這裡不是京師,這個地方吃獨食是別想的,兵備道、知府衙門、東廠、三教九流,什麼人不要在這兒刮一層油?千戶所這邊構架又大,嗷嗷待哺的人又多,雖說也有油水,可是尋常的小校尉一個月能拿個三四兩銀子就已知足了,尋常百戶能有個十兩銀子就已經不錯。
再加上近來千戶出了事,這邊的錦衣衛上下沒一個敢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