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只有現在最是快活,每日起來不必去上朝,一切事都有劉瑾給自己去辦,他可以專心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想要什麼便有什麼,便是新建宮殿的事也終於可以動工,原先朱厚照的想法不過只是修葺幾間宮室,誰知劉瑾直接告訴他,皇帝要建房子,怎麼能和尋常百姓家相比,要建就得大興土木,不徵募個七八萬的工匠,不糜費個百來萬兩銀子怎麼能顯得天子與眾不同。
劉瑾的話正中朱厚照下懷,朱厚照是個很實誠的人,他最實誠的地方就是但凡是自己高興,什麼事都無所謂。
朱厚照對劉瑾的觀感增加了不少,從前的時候,覺得劉瑾只是個玩伴,現在卻發現,劉瑾很有幾把刷子。
正在這時候,外頭有個小太監進來,稟告:“大學士焦芳、張彩覲見。”
“他們這個節骨眼上來做什麼?不是那焦芳說今日要和內閣的同僚談變法嗎?”朱厚照口裡咀嚼著荔枝,一面道。
劉瑾卻是變得有了幾分警惕,焦芳和張彩二人一向沉穩,除非有大事才會入宮,於是他連忙道:“要不,奴婢先去看看?”
朱厚照點點頭,道:“快去快回。”
劉瑾連忙出了殿,尋到了等候覲見的焦芳和張彩二人,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道:“出了什麼事?”
雖說劉瑾是靠著焦芳和張彩的指點才翻了盤,可是焦芳和張彩在劉瑾面前卻一點都不敢拿大,焦芳壓低聲音道:“變法的事在內閣已經得到了李東陽的支援,至於那楊廷和,現在就算不答應也不成了。”
劉瑾面露喜色,道:“好,好的很。”
他原本並沒有變法地意思,原本只想著能摟多少銀子摟多少,可是焦芳卻是告誡他,錢財是無用之物,想要在這大明立足,首先就得摟權,劉瑾卻覺得自己的權柄已經足夠大,自然不太認同,可是焦芳卻是問了兩個問題,讓劉瑾一下改變了心思。
‘公公固然權勢滔天,可是能使喚的動錦衣衛嗎?’
‘公公雖能借皇上插手朝政,可是公公只能藉著皇上的旨意,若是自己的命令,有誰會接受?’
這兩個問題一下切中了劉瑾的要害,他看上去權勢滔天,可是這權並非是他的,而是來自於皇上,沒了皇上他不過是個閹貨,什麼都不是。
劉瑾這才在焦芳的佈置下開始著手變法,所謂變法,其實就是在朝中形成一個上下分明的等級體制,用內廠去監督廠衛,用廠衛去監督百官,而這內廠掌印太監自然是非劉瑾莫屬,這個機制一旦形成,劉瑾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副皇帝,因此現在劉瑾格外的熱心。
聽說內閣那邊阻力不大,劉瑾頓時大喜,連忙道:“你們來覲見,只是為了這件事?”
焦芳正色道:“不只是如此,廉州那邊傳來了楚王的奏書,說是太康公主有孕了。”
“啊……”
聽到楚王二字,劉瑾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對這個楚王,劉瑾又恨又怕,他甚至希望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廉州永遠不要和京師互通什麼訊息。
劉瑾不自覺的去摸了摸臉頰上的一道傷疤,這道傷疤是用鞭子留下的,自是柳乘風的傑作,每當觸控到這道硬實突兀的面板時,劉瑾都忍不住心驚膽戰,同時心底深處又跳躍著一股深深的恨意。
“太康公主有孕,與咱們有什麼關係?他們遠在廉州……”劉瑾幾乎是自己在安慰自己。
不過焦芳卻沒有給劉瑾絲毫自己安慰自己的機會,而是毫不容情的道:“皇上現在並無子嗣,張太后膝下亦沒有承歡之人,自先帝仙去之後一直鬱鬱寡歡,這訊息若是傳到了太后耳中,太后會如何?怕就怕太后會下旨讓太康公主回京待產,到了那時,楚王殿下只怕要回京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楚王不回京,他現在也有了張太后的血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