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年前來姑姑這裡的,姑姑是這裡的山長夫人,對她疼愛有加,多少可能是心疼她命運多舛吧?
她舒暢自小琴棋書畫樣樣皆能,長相雖然不算很美,卻也清秀可人,十歲那年定了親,未婚夫跟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誰知道在快成親的前兩月,中了京都豪門千金的套,不娶也得娶。
而她如果不退親,只能降到平妻,這還是未婚夫以死相逼的結果,平妻也是妾,對方那樣的人品家世,嫁過去能有什麼好?
舒家雖也是書香世家,但如何能跟那樣的家世對抗?
婚是退了,十六歲的大姑娘遇上這樣的事,再找就難上加難了,好的不願意要你,差的你看不上人家。
一晃就是兩三年過去,她心如止水,上門求親的也不是沒有,見也見過幾人,根本沒有心動,最後只能無疾而終。
爹孃看不過去,答應她來到唯一的姑姑這裡,這裡是姑父自己的書院,表哥他們又在京城,姑姑膝下空虛,老兩口對她也是百依百順。
今年她就二十歲了,同齡的有些都好幾個孩子了,姑姑也安排了好幾個讓她相親,終究是自己的年紀大了,真正好的幾乎沒有。
今日不經意的一瞥,卻讓她心跳如鼓,怎麼有那樣讓人心動的男子?笑容比冬日的暖陽還燦爛,挺直的大高個簡直堪比將軍。
來這裡的兩年,她偶爾出院子,都是男裝示人,今日更是一時興起參加了入學考試,她就是第五個交卷的人。
舒暢掉頭進了書院,心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裡,那人看上去已經二十多歲,說不定早已經成家生子,單身一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的心疼了一下,二十年來唯一的一次怦然心動,很可能不會有結果。
那樣俊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到現在沒有娶妻呢?
而她是不可能當妾的,不說自己跟家人不願意,就是舒氏家族也不可能同意出一個當妾的女子。
罷了。
擦黑兩人趕到古家,也幸虧是馬車,腳程比騾子快多了。
明睿聽娘子宅子已經安排好,忙跟古家老兩口說,明日一早就準備去自己的宅子,剛好趁著這兩天幫著安頓好,不然去了書院也不放心。
的確是這個理,古家老兩口也無話可說。
日後反正都在府城,兩家隔得又不遠,兩個小姑娘還天天去醫館學醫,沒必要再三留客。
明揚則不同,他已經是古家女婿,古家老兩口只兩兒一女,唯一的女兒寶貝得什麼似的。
本嫁人後得留在夫家照顧公婆,如今跟著相公出來,陪讀是不方便,但相公每個月可以回來兩三天,也算皆大歡喜了。
等兩個小姑娘回房休息,明睿帶著娘子進了空間。
細細地把這兩天解說了一遍,“娘子,書院按這時候的條件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了,但還達不上我心中的書院標準。”
明月心裡有了數,站起來往後院走,兩三天沒有進來了,雞蛋撒落一地,兩人撿了半籃子。
打水洗好,又把苜蓿草割了,抓了一大把餵雞,剩下的讓明睿抱到屋前的過道下鋪開晾著。
這是兩人前幾天才發現的秘密,只有鋪放在過道里的東西,比如苜蓿、菜、香料等等,一個晚上過去就會自然晾乾,比曬乾還好。
苜蓿乾草用閘藥刀切細後放入麻袋裡囤著,就是絕妙的騾馬料,磨細了摻入糙米里餵雞也好。
明月一邊做事一邊跟相公細說牙行的事。
“萬中人說,估計兩個鋪子還有那個三進的大宅子租出去,一年能收五百兩不到一點,差不多十五年能還本,算算還是不錯的。
不過也是這次運氣好,剛好碰上許多官員抄家的事,莊子我沒去看,只聽他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