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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李旭信口回應。“估計他和齊郡那邊聯絡不多!”
“不提他。”羅士信今天心情好得出奇,笑著把話題岔開。“還有名貴客跟叔寶一道過來找你。是你的故交,我已經把他安排到你的臨時住處。叔寶帶人去張羅酒菜,咱們今天中午好好慶賀慶賀!”
“我的故交?”李旭楞了楞,追問。
早晨剛送走了一個,他不明白還有什麼人會接踵而來。羅士信卻對李旭交往一些來歷怪異的朋友早就習已為常,點點頭,幸災樂禍地補充,“當然了,人家可是千里迢迢來的。趕快進院子去看吧,保證比昨天晚上那個招人待見!”
說話間,目的地已到,他伸手推開院門,將旭子推了進去。
縣令大人臨時給安排的住所顯然被人以極快的速度收拾過,從裡到外透著非同尋常。最明顯的是與門正對的照壁,居然剛剛用白堊重新塗過,還正在向下滾灰漿。而三面院牆下,還有幾個工匠正在忙著補缺口,青磚翠瓦堆了一摞。
旭子詫異地皺其了眉頭,回頭看羅士信,不知道對方因何弄出這麼大動作。“咱們不是立刻要西進麼,你叫人弄這些幹什麼?”
“進去你就明白了,我這可不是為了你!”羅士信猝狹地笑了笑,強調。
就在此時,正房的門“吱呀!”一聲開啟,有燦爛的陽光從門口映了出來
第二章 吳鉤(四 上)
“轟!”地一下,彷彿有一個太陽在頂門上炸開,旭子呆立在了當場。那高挑的身材、那明朗的笑容,那眉,那眼,除了頭髮的顏色不一樣外,幾乎是另一個陶闊脫絲俏生生地站在了眼前。
旭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一股柔和而堅韌地痛就在此時從他心頭湧起,湧遍全身,湧進每一處毛孔和每一寸面板。不是陶闊脫絲,他知道,只要稍做仔細,他就能看出中原人和塞外人在血脈上的根本差異。可那幅略帶些俏皮又充滿了期盼的表情又像極了陶闊脫絲。不,比陶闊脫絲柔,比陶闊脫絲硬,雖然眼角處多了幾分疲憊,但眉宇間亦多了幾分堅強。
“你,你是萁兒吧!”半晌,旭子終於迴轉過心神來,用略帶著一些顫抖的聲音問道。這不是正常的打招呼方式,因此引得羅士信等人發出一片鬨笑。聽到眾人的笑聲,門口迎出來的女孩如受驚的小鹿般跳了起來,轉身向屋內逃去。
難道我猜錯了麼?李旭艱難地嚥了口吐沫,厚著臉皮用目光四下尋求答案。羅士信笑呵呵地推了他一把,“看什麼,進屋,進屋。沒看人家未叫丫鬟關門麼?”
“還有丫鬟?”旭子更楞,木然地向前走了兩步,心裡又覺得這樣冒失地闖進去實在不妥,想要退開,羅士信卻等得不耐煩了,用力將他向前一推,就手將門重重地拉緊。
“咣噹!”老舊的木門在背後關嚴,“別笑了,走了,走了!”羅士信扯著嗓子在外邊喊。來到大門口,看到幾個修牆的泥水匠還在忙碌,重新折回來,一手拎起一個,“你們也先出去,這牆明天再修。弟兄看好了啊,別讓閒雜人等打擾咱們李將軍!”
“諾!”院子外,親兵們大聲吼了一嗓子。然後,笑聲越來越低,越來越靜,漸漸嫋然。背貼在門板上的旭子聽著嘈雜聲遠去,硬著頭皮走向了內堂。來的人肯定是唐公府的萁兒,很早以前武士彠就向他通報了這一動向。據信中所言,唐公李淵對此事反應幾乎可用‘氣急敗壞’四個字來形容,幾度修書給遠在京師的婉兒以及留在東都的族人,命大夥勿必將萁兒截住,押到太原去“嚴懲!”只是萁兒離家後即杳無音信,誰也不知道其究竟跑到了哪裡。
“她居然能繞著***找到這彈丸之地來!”旭子搖搖頭,將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