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過了,乾脆不提這個茬!弟兄們氣憤得很,發誓再也不給這朝廷賣命!”
“士信,你真的喝多了!”秦叔寶一把搶過羅士信的酒盞,大聲呵斥。李旭現在是冠軍大將軍,級別比他們高出甚多。又初受聖恩,心思未必還和原來一個樣。
“多什麼?”羅士信接連向秦叔寶翻了幾下白眼,兀自辯解。“就是對仲堅,他也不過是稀裡糊塗,忽冷忽熱。既然他那麼欣賞仲堅,為什麼不追究這幾年誰暗中使絆子令他們君臣相隔?為什麼不問問去年徵遼東時,仲堅為什麼連朝廷的訊息都收不到?”
這話問得在情在理,座中誰也無法反駁。楊廣要李旭去齊郡時,的確曾經答應對方不需多久便召他回來。可這一別就是兩年,連同帶李旭一起去徵遼的承諾也忘了個乾乾淨淨。雖然事後楊廣做出瞭解釋,也處罰了一個替罪羊。但這幾天裴矩、虞世基等人對李旭的排擠都擺在明面上的,楊廣親眼目睹,卻不欲追究。
“我倒不在乎在朝堂還是地方。這兩年跟著張須陀老將軍學了不少東西,與重木、叔寶和士信你也處得來。要不是陛下指定了我的駐防範圍,我倒寧願跟你們回東郡去!”李旭放下酒盞,坦誠地說道。
他能理解羅士信和秦叔寶二心裡的失落。也難怪羅士信抱怨,朝廷在封賞之事上處理的著實有失公允。三個人一道北來,功勞彼此之間相差不多。他自己連升數級,一躍而成冠軍大將軍,開府建衙。而秦、羅二人只得了兩個騎督尉的散勳,官職一點兒都沒有升。所謂回到張須陀麾下由老將軍量才使用也不過是句空話,張須陀的實職為滎陽通守,麾下空缺最大不過是都尉和副都尉,已經和秦、羅二人目前的官爵等級差不多。
“好,這才是我認識的仲堅。義薄雲天。咱們幾個這麼多年一道,先走了重木,又走了你。過兩天不知道誰又走了…。”羅士信胳膊一垂,頭歪在桌案上,就此睡著。
李旭輕輕地嘆了口氣,出門叫進兩個親衛,命令他們將醉了酒了羅士信抬到別帳休息。想到此後與秦叔寶等人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他心裡也很失落。彷彿丟了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般。可偏偏時局如此,他又不能出言將對方挽留住。
“你別理士信,他是喝多了。你能將繳獲的戰馬和輜重撥那麼多出來給張老將軍,足見你這個人重情義。至於在哪為官,咱們這些憑勇力吃飯的還不就是為了謀取功名,封妻廕子!怎有送上門來的高位不要之理?”秦叔寶見李旭意興闌珊,不無歉意地安慰道。
他信奉功名自在馬上取,即便一時運氣不濟,只要手中長槊在,將來總有出頭的一天。況且李旭被楊廣從郡兵中調回,等於讓他重新看到了繼承張須陀衣缽的希望。否則只要李旭在郡兵中多待一刻,那種無形的威脅就一直在。秦叔寶不在乎與旭子做一場君子之爭,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半分獲勝把握。
李旭比他年青二十餘歲,武藝和戰鬥經驗都在一天天增長。而他的能力已經發展到了頂,隨著歲月的推移只會一點點變弱。還有一點他比不了的是,李旭身後還站著李淵和楊廣,而他秦叔寶能憑藉的,只是胯下馬和手中槊。
“秦二哥不必客氣。咱們齊郡弟兄日子過得多難,我心裡還不清楚麼?你和士信先押著這些輜重回去。待過些時日,我到了任上,若能籌備,再替咱們弟兄籌備一些!”李旭不瞭解秦叔寶此刻心情的複雜,笑著許諾。
在旭子眼裡,秦叔寶比眾人大了二十多歲,官場經歷甚多,所以做事難免拘謹。但他卻不想因為自己的職位變了,就和秦、羅等人的感情變得生分。兩年多來,三人並肩作戰,彼此之間已經結下了非常深厚的情義。如果不是因為張須陀身邊的確缺少臂膀,李旭甚至希望將秦叔寶和羅士信留在自己的軍中,三個人繼續福禍與共。
那樣做對秦、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