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
“理當如此!”各懷心思的地方官員們亂紛紛地答應,停止客套,在王守仁和吳麒的分派下著手安置博陵軍入駐。
張須陀和李旭等人當年練兵的校場仍在,附近的軍營也都完好地儲存著,各級官員又是當年裴操之大人的老班底,運作起來駕輕就熟。所以李旭無須花費太長時間和精力,很快便將手頭公事安排清楚。吩咐王須拔和周大牛等人輪流值班,約束弟兄。然後,他與齊郡通守吳麒一道趕往座落於城中心的張家大宅。
“若是可能,你勸勸張公子吧。”走在半路上,吳麒嘆息著向李旭建議。
“玉麟兄說得是元備麼?他怎麼了?”李旭聽得心中一驚,皺著眉頭追問。他之所以繞了個大***來歷城,除了拜祭張須陀老將軍的靈位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目的便是拉著張元備一道前往東郡。有這位張須陀老將軍的長子在,便等於握住了一個大義的名分,無論其他人身後有多硬的後臺,在郡兵的控制權上,永遠沒有資格和張元備相爭。
“元備,嗨,難說,這話真的很難說!”吳玉麟一邊嘆息一邊搖頭。“自從老將軍戰沒的訊息傳到地方後,他就像換了個人。當時我勸他再募幾千郡兵,到東郡去繼承老將軍衣缽,他不肯聽。後來朝廷來了欽差,冊授張老將軍為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驃騎大將軍、齊國公,他也不肯上本謝恩。每天就是守在老將軍靈前,整個人就像丟了魂般。既不肯給出面組織人手給老將報仇,也沒心思出來支撐門楣!”
“可能元備心裡有說不出的苦衷罷!”李旭想了想,低聲替對方辯解。在他的印象中,張須陀老將軍的長子張元備雖然經歷的風雨少了些,卻不是個受一點打擊便趴下的孬種。其之所以一時消沉,也許是還沒從喪父之痛緩過精神來。更可能是不願授人以父喪未守,便出來爭權奪利的口實。反正不應該是給流寇的戰鬥力嚇住了,從此成了縮頭烏龜。
“不清楚。反正其頹廢得緊!”吳麒搖了搖頭,回應。
二人在路上買了些元寶香燭,放在馬背上馱著,步行來到張家老宅。因為頭顱至今還掛在瓦崗寨上,老將軍一時也無法入土為安,所以張家的靈堂也一直沒拆,就設在老將軍原來居住的正房之內。
李旭和吳玉麟將馬交給張府家丁,捧著祭品在張須陀靈前以晚輩之禮相拜。臉色青黃的張元備跪在靈側,以孝子之禮相還。禮畢,三雙通紅的眼睛相對,居然都說不出什麼話,只聽見簾外的北方呼呼颳著,吹得屋瓦上的枯草聲聲如泣。
半晌,李旭抹乾了眼淚,幽幽問了一句,“我準備帶兵前往東郡,元備,玉麟,你二人可願意跟我同行?”
“我一定會去的!老將軍當年的救命之恩,吳某沒齒難忘!”吳玉麟立刻將身體挺了個筆直,大聲答應。
他的武藝並不見佳,但做人的確很有膽氣。當年北海遭盜賊洗劫,便是他從群寇環圍中硬闖出一路來,急奔數百里到齊郡請求張須陀派兵救援。所以內心深處,吳麒對張元備的最近的行為非常不滿意。恨不得想盡一些手段逼著對方與自己同行,到瓦崗山下替老將軍一雪前恥。
“我父親並不是死於瓦崗軍之手!”張元備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用黯淡的眼睛望向滿臉期待的李旭和吳玉麟,以極低的聲音回應。
“此話怎麼說!”李旭大吃一驚,望著張元備的枯槁模樣追問。在透過窗戶紙照進來的黯淡日光下,他看見了一張蒼老而憔悴的臉。比起李旭記憶中的少年英豪,眼下的張府大公子簡直老了二十歲。一張面孔上皺紋縱橫,曾經筆直的腰桿也彎了下去,就像一條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