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驍果倒了下去。高句麗弓箭手快速彎弓,開始了第二輪無差別射擊。驍果們被羽箭壓得紛紛後退,潰敗的高句麗殘兵從驟然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四散奔逃。
“彎弓―――”高句麗校尉大聲喊著。阻擊效果不錯,乙支將軍答應完成任務後給他重賞。正當他為自己的絕世戰功而得意時,他看見一具插滿了羽箭的屍體向自己衝來。
“放,快放箭!”校尉大聲命令。無數羽箭射在了那具活動的屍體上。屍體繼續前衝,貼近矮牆,突然騰空而起,向弓箭手們當頭砸下。
旭子將屍體拋了出去,整個人如豹子般跳進了弓箭手隊伍。倉卒趕來的弓箭手們驚呆了,他們沒想到有人居然能在這麼密集的箭雨下活著衝進他們的行列。一瞬間的功夫,李旭就用長刀在弓箭手隊伍中開了一條血口子,高句麗人的射擊也立刻嘎然而止。
李旭怒吼著,用膝蓋頂上了一個弓箭手的小腹。拿這個傷者為盾牌,他擋住了左側刺過來的致命一擊。隨後,黑刀掄起一道烏光,又切掉了另一隻拿刀的胳膊。銅匠師父當年教導的招術沒有套路,完全是根據對方的兵器隨機應變。經過當年錢世雄將軍的點撥,又經過一年多來沙場的磨鍊,旭子已經完全理解了師父教導的精髓。
那根本不是什麼武功,只是戰場上的殺人技巧。無論對方的兵器是長是短,是輕是重,勝負必須在一、兩個照面之間決出來。以輕傷換重擊,以自己的非要害部位換取給敵人致命一擊的機會。尋常比武中沒有人會這麼幹。而戰場上,這就是生和死之間的差別。
有這麼一個殺神從天而降,弓箭手們沒有勇氣繼續封鎖隋軍前進的道路。他們必須先擊中精力解決這個殺神,耽擱到下一刻,不知道有多少隻握弓的手臂會被他切下。逆流湧向前方的重甲步兵也紛紛圍攏過來,他們不能允許一個芒刺紮在自己的背上。只是地形實在太窄,弓箭手們想讓讓不開,重甲步兵想往旭子身邊擠卻擠不近,時間在擁擠中慢慢流逝著,靠近旭子的弓箭手不得不拿木弓當作武器來抵擋他的長刀。而他手中的長刀卻又銳利無比,往往只一下,就把木弓和木弓的主人同時切成了兩段。
旭子揮刀,潑出一輪又一輪血瀑。身上帶著羽箭,但他感覺不到疼痛。血水濺了他滿臉,但他聞不到其中腥氣。鎧甲不再沉重,大腿不再酸澀,他已經沒有了感覺,沒有了思維,沒有了自我。周圍的人在他眼裡漸漸變成了木偶,時間也一下子停止,世界凝固了,凍住了所有人,只有一柄黑色的長刀,在人群中輕柔地舞動,舞動,盡情地收割著生命。
兩個弓箭手倒下了,被擋在他們身後的重甲步兵終於擠了過來。那個人一手持刀,一手持盾。他用盾牌擋下了黑刀致命一擊,手中利刃毒蛇一樣刺向旭子的腰部。旭子的身體在被利刃刺中之前歪了歪,讓過了毒蛇的信子。接著,黑刀如有生命一般迴旋過來,將利刃主人的頭顱掃上了半空中。
“噗!”血如噴泉般從沒了頭的脖頸中噴出來,染紅了整個天空。周圍的人紛紛避讓,旭子揮動長刀追過去,砍倒每一個站在自己身邊的活物。他砍斷一張弓和他的主人,砍碎一根長矛和他的主人,奪過一個盾牌,用它擋住一把橫刀,接著他用盾牌砸碎了對手的鼻樑,用黑刀切開了另一人的喉嚨。
周圍的兵器突然就散開了,亂紛紛向遠方散去。旭子邁步去追,腿卻被一個傷者死死抱住。他揮刀解決那個傷者,再抬頭,周圍已經沒有了對手。幾張熟悉的鎧甲出現他的眼前,同伴的吶喊聲讓他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