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李旭和徐大眼二人包圍在一個狹小的範圍之內,才停住了腳步,盛氣凌人地逼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鬼鬼祟祟地偷看我們的營地?”
“我們是舍脫部的牧人!到南方去販些茶葉!只是路過這裡,沒有任何惡意!”徐大眼用突厥語自報家門。二人此時穿的都是皮衣,乍一眼看去,的確與霫族的牧人沒什麼差別。
“牧人,我看更像是奸細。你們帶了什麼貨物,先讓我們檢視一遍再說!”帶頭的牧人冷笑著說道,根本沒打算放徐、李二人過去。草原上,一切大小部落都是突厥人的僕從,舍脫部是哪個民族他沒聽說過,徐、李二人鼓鼓的行囊卻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對,讓我們先檢視一下,才能斷定你們是不是奸細!”幾個端著弓的牧人跟著嚷嚷。眼前兩個來歷不明的少年衣著光鮮,一看就是兩頭肥羊。特別是走在後邊那一位,胯下的馬足足比尋常駿馬高出了兩尺,體長也在七尺開外。強徵過來,肯定能得到大人們的賞賜。(注2)
“也忒囂張!”李旭和徐大眼怒火上撞,把手都按到了刀柄上。正思量著是否打傷這幾個無賴牧人,直接衝了過去。突然,遠處跑過來幾匹駿馬,馬背上的武士一邊前衝,一邊大聲叫道“對面可是附離大人,我家主人盼望您多時了!”
“怎麼有人認得我?”李旭驚詫地瞪大了雙眼。只見幾個肩披紅色披風的武士旋風般衝到近前,揮動皮鞭,將攔路的牧人打得哭爹喊娘。
“瞎了你們的狗眼,連附離大人都敢攔!”紅披風們一邊揮舞著鞭子,一邊怒罵。手持角弓的牧人頭領被他從馬背上抽下來,抱著腦袋亂跑,卻死活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麼大錯。
“附離大人,您別跟這些蠢人一般見識!”打了一會兒,一個胸甲處刺了個青色狼頭的武士丟下鞭子,衝著李旭躬身施禮。
“算了,算了,他們只是在履行職責!”李旭看了看鼻青臉腫地牧人們,同情地說道。
“還不謝謝附離大人,你們這些蠢東西,不認識附離大人,還認不出這匹特勒驃麼?”武士的頭領轉過身,衝著牧人們呵斥。
“謝謝附離大人!”倒黴的牧人們同時向李旭施禮,到了此時才明白自己得罪了什麼人。特勒驃是西域良種和契丹駿馬雜交而得,突厥王庭培育多年才培育成功的良種。整個突厥汗國,只有阿史那家族的人才有資格騎乘。眼前這個名字叫附離的少年居然騎的是一匹特勒驃,大夥這頓鞭子捱得也的確不冤了。若不是軍爺們及時趕來,大夥繼續冒失下去搶了少年的坐騎,恐今晚有人就會被拖死在草地上。(注3)
“沒事,沒事!”李旭有些連連擺手。無緣無故害得牧人們捱了一頓打,讓他心裡很過意不去。
“不知道什麼風把附離大人吹到我們這裡來,我家主人自打從蘇啜部回來後,心裡一直對您念念不忘!”胸前刺著狼頭的紅披風媚陷地問道。招呼過麾下武士,命令他們幫著附離大人牽馬墜鐙。
“恐怕是想念黑風更多些吧!”李旭心中暗暗叫苦。到了現在,他終於認出胸甲上刺著狼頭的紅披風是阿史那卻禺的侍衛之一,名字好像叫做褐鹿什麼的。既然侍衛們在連營外出現了,連營主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你們幾個牽著大人的馬慢行,博望,你去回報卻禺大人,說蘇啜部的附離大人到咱們營地作客來了!”褐鹿根本不問李旭的意見,自作主張地安排道。
被叫做博望的紅披風武士躬身接令,飛馳而去。緊跟著,周圍就有低啞的號角聲響了起來。一陣陣,肅穆蕭殺,彷彿千軍萬馬在遠方對壘。
李旭和徐大眼再度互望,知道今天肯定無法脫身。只好騎在馬背上,任由武士們拉著自己的坐騎向營寨前走。越靠近寨門,二人心中越是震驚。與蘇啜部的木柵欄營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