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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基,你說你當時是不是忙糊塗了!”楊廣聽完文一刀的解釋,笑了笑,罵道。按照他的習慣,所有奏摺都是先經裴矩等人過目、歸類後,才送入皇宮。一旦地方官員的奏摺被放入“輕緩”一類,則意味著他根本不會看,完全由裴矩、虞世基、宇文述等人自行處理。所以薛世雄擊敗歷山飛的訊息,他並不知曉不足為怪。君臣都沒有什麼錯,正常疏忽而已。
“虞大人當時是一番好心,怕陛下過於操勞!”裴矩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笑著替虞世基解釋。
“分不清緩急,該罰!”楊廣捧起熱茶,喝了兩口,然後做出決定。“朕罰你拿出半年的俸祿,去把龍舟上的漆重新過一次。朕記得在來時的路上,龍舟的顏色被塵土染舊了不少。”
“謝陛下隆恩!”虞世基趕緊躬身,致謝。半年的俸祿,他根本沒放在眼裡。如今李淵、李旭、羅藝、王世充等人不時有孝敬送到揚州,隨便一份,都比朝廷給的俸祿高出十倍。
“陛下,茶太燙,陛下小心!”文一刀在旁邊看得心裡乾著急,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他本來就不是個擅長弄權的,空懷了為國除奸的願望,到頭來卻一點力量都使不出。
“一刀,你去給朕再端些點心來,朕邊吃邊處理這些奏摺!”楊廣擺擺手,示意文一刀不要插嘴。轉過頭,他對虞世基和裴矩二人繼續問道:“咱們接著說,剛才到哪了。對了,歷山飛麾下的甄翟兒敗退到雁門,實力很快恢復。這又是誰搗的鬼,你們二人有結論了麼?”
“啟奏陛下,依臣之見,必是突厥人無疑!”在對外來危險的感知方面,裴矩比虞世基敏銳得多。後者的特長在於博聞強記,而他的特長在於審時度勢。
“那些耍陰謀詭計者,必不得善終!”虞世基用眼角餘光看著文一刀,恨恨地說道。
“哼,朕覺得也是突厥人在背後搗得鬼。阿史那家族那些人,唯恐朕的天下太平了!”楊廣沒聽出來虞世基的話外之意,點點頭,對他和裴矩二人的結論表示認可。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皇帝,稍加思索,,流寇背後的資助者即呼之欲出。有了突厥人撐腰,甄翟兒自然就有了和官軍叫陣的本錢。接下來,河東郡兵戰敗,潘長文戰死的訊息也就可以理解了。“但潘長文和李建成去雁門做什麼?誰給他們下的令?那個李建成,就是朕在雁門封了鷹揚將軍那個麼?”
“啟奏陛下,潘長文將軍和唐公世子李建成是奉太原留守之命去靈丘抄反賊王須拔的後路。博陵兵馬將王須拔堵在飛狐關一帶了。那裡背後就是雁門郡的靈丘。李建成是唐公的長子,封了鷹揚郎將的是李世民,唐公的次子!”饒是虞世基記性好,也被楊廣這毫無頭緒的提問弄得手忙腳亂。他猜測楊廣今年可能不喜歡聽見李旭的名字,所以也不提博陵軍由誰帶領。只是籠統地介紹此戰的結果,“王須拔走投無路,受了招安。上谷、博陵等地百姓託陛下的洪福,重新過上了安生日子!”
“哦,如此,潘長文和李建成的確應該去。王須拔,朕記得他曾經自號大燕王的吧。居然肯受招安了?現在在哪?咱們封了他什麼官兒?”楊廣大抵感覺到自己前一段時間忙著和一群文人吟詩品畫,導致徹底疏忽了這場戰事。所以也不追究到底為什麼自己對此一無所知的原因,而是笑著追問起賊人被招降後的安排。
“臣等曾經替陛下擬過一道聖旨,既往不咎。並應承地方將領所請,授予王須拔檢校別將之職。”裴矩見楊廣糊塗到如此地步,乾脆大起膽子把事情直接向他身上推。
除了裴矩、虞世基等少數幾個近臣外,誰也弄不清楚哪些政令是曾經請示過皇帝的。哪些政令是未經請示便直接下達的。所以大隋天子楊廣也記不得自己到底看沒看過類似的聖旨,很遺憾地皺了皺眉頭,嘆息著說道:“你們兩個也不提醒朕,怎能只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