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睿差不多,但嘍囉兵們的裝備都非常簡陋,一看就是過慣了窮日子的。幾路援軍中,瓦崗軍的人數最少,滿打滿算也不過五百人,卻是個個身強體壯。
以李密的張揚性格,若是不計過去恩怨派人來援,肯定不會只派區區五百人。所以李旭一猜便知,謝映登是從徐茂功那邊藉著護送軍糧的由頭偷偷跑來的。根本沒經李密的允許。他今天擅自於突厥人面前亮出瓦崗軍戰旗,萬一被有心人彙報上去,恐怕會惹上不少麻煩。
“沒事,大將軍沒聽說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麼?”謝映登毫不在乎地搖搖頭,笑著回答。“況且,我這次來,便沒打算再回瓦崗去。至於茂功那邊,你更不用替他擔心。只要他不回瓦崗主寨,李法主就對不能將他怎麼樣!”
沒等謝映登把情況介紹完,劉季真在旁邊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不由分說擠到李旭面前,大聲抗議道:“傻小子,你們囉嗦完了沒?咱家麾下的弟兄,可是昨天晌午直餓到現在了!”
“劉兄勿急,稍後我便派人安排弟兄們的食宿!”李旭見狀,趕緊拉過劉季真,先向對方賠罪,然後將其向大夥介紹道:“這是我當年在塞上販馬時認識的好朋友,一陣風大當家劉季真,呼韓邪大可汗的嫡系後人!”
“見過劉大當家!”李建成、謝映登、時德睿等人早就聽說過一陣風的大名,紛紛走上前,向劉季真抱拳問候。
“見過,見過幾位英雄豪傑。”劉季真立刻換了一幅忠厚老實的表情,抱著拳四下做羅圈揖。“客氣話我也不會說,反正仲堅的兄弟,就是我老劉的兄弟。今後並肩作戰,大夥衝在前頭,老劉我絕不會落在後尾!”
“願與劉大當家生死與共!”眾豪傑笑著回應。
“生死與共,生死與共!”劉季真咧嘴大笑,“你們中原人,就是會說話。一個詞,比我老劉囉嗦一堆都準確!”轉頭望向自家弟兄,他的臉上笑意更濃,用力沖人群招了招手,得意洋洋地喊道:“妹子,親大妹子,過來拜見李大將軍和眾位中原豪傑。你不是不相信我會有李大將軍這樣的朋友麼?怎麼著,這回我把他拉過來了,你到底信還是不信!”
人群中立刻響起一陣鬨笑。在大夥善意的笑聲裡,有名身穿褐色皮裘,頭戴黑色圓盔的高挑將領走了出來,衝著李旭盈盈下拜,“久聞裡將軍威名。民女上官碧這廂有禮!”
“上,上官姑娘不要客氣!”李旭被劉季真弄得好生尷尬,紅著臉躬下身子,還了一個長揖。
“看見了沒,我說過我的好兄弟性子與別的鳥人不同。即便當了官兒,也不會擺狗官的架子吧?怎麼樣,這回你服氣不服氣?”劉季真可不管李旭尷尬不尷尬,扯著嗓子繼續賣弄。
“常言道,龍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更何況是劉大哥的好兄弟!”上官碧嫣然一笑,文縐縐地回敬了一句。
龍生九子,各不相同。是人用來比喻一母同胞兄弟,品行卻相差巨大的。上官碧用在這裡,一語雙關。表面是稱讚李旭平易近人,不像大隋朝其他官員那樣喜歡擺譜兒。暗地裡卻是在譏笑劉季真性子粗劣,與李旭雖然是朋友,卻根本與對方沒法相提並論。
李建成、謝映登等人聽明白了,咬著牙偷笑。劉季真卻根本不理解龍生九子的含義,以為對方在奉承自己血脈高貴,心中更覺痛快,點了點頭,大聲道:“就是,就是,我劉季真乃呼韓邪大單于的嫡傳血脈,我這好兄弟李旭,是長生天指定的聖狼附離。”說到這兒,他突然停住話頭,對著李旭追問道:“對了,仲堅兄弟。聖狼不是隻有一個麼?怎麼骨託魯又弄了五頭銀色的畜生來?”
“上次骨託魯跟著始必可汗一道南侵。部族視為聖狼的甘羅卻是我的朋友,不肯給他幫忙,弄得他士氣大喪。他吃了一次虧,所以這兩年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硬湊出五匹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