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的蟄伏。而李旭和李淵肯不肯給竇家軍三年的時間,卻是非常難說。既然事實已經如此,自己愁也無用,不若聽天由命,也省得今天在朋友面前墜了竇王爺名頭。
一旦做出了決定,王伏寶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命人給自己再度斟滿酒盞,高舉著敬向李旭,“王某自知不是大將軍對手。他日你我若有緣相遇,還望大將軍全力施為,切莫刻意相讓,令王某輸也輸得丟人。”
“王將軍言重了!”李旭趕緊舉盞回敬,“竇王爺此番相助之德,李某尚未回報。豈敢輕言兵戈!他日你我若相見,朋友依然是朋友,公義依然是公義。先飲酒,後打架,不亦快哉!”
“好一句朋友依然是朋友,公義依然是公義!”王伏寶飲幹了一碗酒,意猶未盡。用手抹了抹嘴巴,笑著道:“既然如此,今日王某有個請求,希望將軍答應!”
李旭對王伏寶的印象一直不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王將軍儘管說,只要李某能做到的,絕不敢推辭!”
王伏寶大喜,搖搖晃晃站穩身體,急切地說道:“我佩服你的膽氣,也佩服你的磊落。所以想跟你拜個把子。但你我無須同生共死,只是磕幾個頭,以慰今天之意氣。大將軍可否答應!”
“求之不得!”李旭開口大笑,從矮几後走出來,雙手抱拳向四下施禮。“我今日願意與王伏寶將軍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為意氣相投,肝膽想照。請諸君做個鑑證,以慰我二人相交之心!”說罷,與王伏寶互通年齡。就在眾人面前擺了香案,八拜定交。
細算下來,王伏寶的年齡卻比李旭大了五年零三個月,理應為兄。旭子以小弟之禮見過了哥哥,又命人取來橫刀一柄,作為見面之禮。王伏寶是個手裡留不住財的窮漢,在竇建德麾下混了這麼多年,也沒藏住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在懷裡掏了半天,掏出個拇指大小的銀鎖片來,按於李旭之手,訕笑著道:“這是我小時候家裡老人給的長命鎖。雖然算上鍊子,總計不過半兩銀,卻是我最珍貴的東西,兄弟拿了吧,願它能保佑你逢凶化吉,長命百歲!”
眾豪傑都是響噹噹的漢子,自然不會在乎禮物的輕重。見王伏寶將父母給的貼身之物都掏了出來,知道他與李旭相交的心思是出自肺腑,大為感動。紛紛笑著舉起酒盞,為李、王二人兄弟之情而賀。王伏寶與李旭來者不拒,一一與眾人幹了。
他們兩個結拜得瀟灑,旁邊自有人看得羨慕。李建成心中暗道,這姓王的和妹婿二人萍水相逢,不過是一起打了場仗,便能生出手足情分來。我與世民一奶同胞,卻未必能意氣相投,肝膽想照。倒是羅公說得好,江山如畫,即便親兄弟也難免有舉刀相見的時候。
想著心事,他不知不覺便將目光轉到羅藝身上。只覺得老將軍羅藝行事練達,為人灑脫,渾身上下都洋溢著英雄氣概。恰恰羅藝也將目光看過來,與他遙遙舉了舉酒盞,坦然而飲。一盞酒落肚,李建成心裡愈發覺得火熱,吩咐隨從給自己倒滿,快步走到羅藝的酒案之前,“羅將軍風采不下當年,晚輩萬分佩服。請滿飲此盞,為將軍壽!”
“願與李兄弟共飲!”羅藝看了看醉眼朦朧的李建成,笑著回敬。
“羅公叫晚輩兄弟?”李建成楞了一下,滿臉是笑。他出身高貴,朋友一直不多。在座諸人,即便是灑脫如李旭者,也都以世子稱之,無人肯與其平輩論交。而虎賁大將軍羅藝連幽州大總管之位都敢自封,當然不會在乎李建成的家世如何。一句兄弟叫出,將二人之間的關係憑空拉近數步。
“當然是叫你兄弟。你今年也三十多歲了,難道還敢嫌老夫年齡太大不成!”羅藝把眼睛一瞪,佯怒呵斥。
“願以羅將軍為兄!”雖然受了呵斥,李建成卻心情大暢。胸口上受了輕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