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進圈子,就算是再摸爬滾打也只是在外圍晃盪。而真正的進入到這個圈子裡邊,各行各業的人應有盡有。
張文釗聯絡的是本地的一個考古協會的教授。那教授聽到這件事情立馬興奮了起來,當即聯絡了自己任教的具有考古挖掘資格的高校,當天就組織了一隊20人的隊伍來到了封窯鎮。
張文釗既然敢把這件事情直接報上去,自然有辦法有名目把挖掘出來的出土物截留一部分。而恰逢其會參與這件事情的鄭老闆和蔣忻則打包好所購買的瓷器,用物流送回了上海的店鋪,本人卻留在了這裡,關注著後續的發展,並且尋找著機會。
對於古玩商來說,一個不知名的東西自然是沒有新確立出處的東西有價值。雖然他們可以假冒汝窯作品賣出去,但是買家也不是傻子,拿去做一下碳14年代鑑定立馬就戳穿了,砸的還是他們自己的招牌。
到時候真的確立了新窯種,把修復好的瓷器往店裡一擺。漲得不只是面子,還有名聲。
鄭老闆這個時候還心存著僥倖,期盼這底下乾脆就是柴窯的遺址,或者是留存了部分柴窯的作品。
廢棄窯坑周圍十米的範圍設立了圍欄,禁止無關人員進去。
廢棄窯坑在韻文瓷器廠場區距離二十多米遠的地方,而根據填埋窯坑的位置來判斷窯址的走向,正好是向著韻文瓷器廠相反的方向而去。這讓韻文瓷器廠並沒有收到多麼大的影響,還可以正常進行生產工作。
省電視臺還有市電視臺鼻子非常的靈敏,幾乎是在圍欄剛剛立起來,他們就開著採訪車趕了過來,當天封窯鎮發現窯場遺址的事情就上了新聞報道。
因為還沒有確定的考古結論,位於新聞界頂端的央視倒是沒有動靜,他們要等到真正的結論出來之後才會開始報道。
帶隊的那位張文釗老熟人姓胡,頭頂中央的頭髮都掉光,餘下的一圈也全都變白。胡教授見多識廣,嘴上也嚴,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事情在沒有確切訊息的時候不說。
天氣已經開始回暖,胡教授穿著一件風衣,手裡拿著瓷片對張文釗說道:“根據降沉情況初步判斷,窯場屬於明代應該沒有什麼疑問。況且我剛才也讓人調閱了本地的歷史資料,窯址的來歷也很清晰。”
鄭老闆失望的眉眼都耷拉了下來。
“不過,根據目前發現的瓷片來看,這個窯廠出產的瓷器很有可能是官窯!”胡教授舉著瓷片,激動而肯定的說道。
“什麼?!”張文釗剋制不住的瞪大了眼睛,鄭老闆的眼睛也意外的要瞪出眼眶,只有蔣忻眼睛眯了眯,緊緊的抿了一下唇。
官窯是什麼概念?那是提供給宮廷皇室和賞賜給官員大臣們使用的!一旦被確定為官窯作品,陶瓷的價值頓時就會成倍的增加。
胡教授卻是有充分的依據的:“你們也看到了瓷片的品相非常的完美,即使有一點瑕疵也不會影響流通售賣。然而就算是這樣的瓷器卻還是被砸碎了回填。會這樣不計成本而追求陶瓷品相完美的,也只有官窯才能做得到。所以說,這個窯場的瓷器,還不是廣義上的官窯,而是狹義上的官窯作品!”
狹義官窯指得是專窯專燒,只為皇室提供瓷器的窯場。而廣義上的官窯則是指皇家制定標準,民窯燒造之後,朝廷採購其中合格的,不合格的則退反,一般是供給大臣們使用的。而這些民窯生產的瓷器在“供御撿退”之後,剩餘的則會流向民間。
作為第一發現者有幸站在一旁旁聽的徐久照聽了胡教授的分析,眼睛黯了黯。
也正是因為這嚴苛的標準,徐久照當時才沒有絲毫的懷疑,認為自己是真的為皇室燒造一批高仿瓷。從這批瓷器原本燒成之後應該的去向,說是官窯一點也不錯。
官窯,還是新發現的窯場!除了徐久照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