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便是因為這樣,才會進展如此緩慢。你可知道,天時已近。”
龍泗亭委屈的抿著嘴,槐古齡看在眼裡,終是忍不住嘆氣道:“算了。”見龍泗亭重新展開了笑容,他問道:“你可是來找長老的?”龍泗亭點頭道:“是,也不知道青玉長老這麼晚了,叫我做什麼。”
槐古齡斂去了眼底的神采,柔聲道:“天時將近,長老也是希望到時候你可以擔起一族之長的重任,帶領眾人回到故土。”龍泗亭眉頭蹙起,道:“有哥你在,怕什麼?”隨即學著大人的樣子搖頭訕笑,道:“長老真是太過多心了。”
槐古齡心頭一滯,乾笑兩聲,道:“你快去吧,否則長老又要怪罪我了。”
龍泗亭聽了,想起青玉仍舊等待自己,急忙咧嘴一笑,向屋內一路小跑而去。槐古齡看著龍泗亭顛跑的背影,慢慢的斂下笑容,冷冷的勾了嘴角,向著相反的方向緩緩離開。
朝陽和槐古齡分開後,一個人向著後山澗走去。一路上霧氣越來越重,籠罩在四周,伴隨著深夜的冷風,顯得陰森森的。
朝陽凝神小心,亦步亦趨的緩慢前行,眼前伸手不見五指,他眉頭一皺,慢慢的將手握成了拳頭,眼睛微閉,口中似乎唸唸有詞,隨後攤開五指,一縷幽光從手掌中慢慢照亮了四周一小塊空間。朝陽憋足了一口氣,託著這微弱的光亮,向著霧林深處走去。
忽然間,他腳下感到一陣若軟,一個踉蹌,跟著身體一沉,整個人登時陷了下去。朝陽頓時心裡一急,本能的他甩出左手,一道白光一閃而過,劃破了霧氣,又陷入了霧氣。
等一切過去,朝陽的身體固定住了,不在下沉。
只見他左手握著劍柄,劍身柔軟如同繩帶,此時纏繞在一旁的樹枝上,朝陽此時整個人依靠著左手的力量,半個身子卻是陷在了沼澤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咬緊了牙,只覺得身體上的力氣在緩緩的離自己而去,手也漸漸的送了力氣。他心中一急,急忙用力。長劍如同有感知一樣,劍柄向下延伸,纏住了他的手臂,朝陽急忙抓住了劍身。
鋒利的刀刃劃過手掌,鮮血順著劍身滑向劍柄,沿著朝陽的手肘滑落在沼澤中。長劍似乎也感應到了主人的鮮血,抖動起來,陣陣悲鳴。
朝陽皺起了眉頭,心忖道:“想不到這個地方如此危險。”正想著,忽然他左手一緊,彷彿有人在拉扯他一般,驚訝之餘,他舉起右手,捧著微弱的光亮小心的湊近左邊身體。只見幾根詭異的藤蔓植物纏繞上了他的手臂,上面的枝葉繞在他的胳膊上,竟是在吸著他的鮮血。
朝陽見了,心下大驚。
他不曾想到這裡竟然會有食人血肉的植物。
他急忙將靈力匯聚到右手,他的右手掌中不再是微光,而是在霧氣中,呈現幽藍色的火焰。朝陽看著那些蔓藤植物越爬越高,已經纏上了他的手腕,眼看著就要找到他手上的手掌。這個時候,藤蔓植物攀爬的速度也開始加快,似乎是因為吸嗅到了血的香氣。朝陽手中凝注力氣,猛然間壓下右手,按在了左手手臂上。
只聽見“哧”的一聲,似皮肉燙印的聲音,那些藤蔓植物來不急躲閃,已然燃著,瞬間便剩下了一片枯朽的灰燼。其餘的蔓藤急忙沿著原路退回了沼澤深處,而斷掉的部分仍舊遺留在朝陽的手腕上,只是失去了生命力而已。
朝陽抿著嘴唇,閉了閉眼睛,如此片刻,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被植物燃燒所波及到的胳膊,上面已經一片焦黑,不知道是自己的皮肉還是植物的遺骸,散發出陣陣焦臭。
朝陽知道自己必須儘快離開這個地方,他小心的轉動頭顱,藉著右手的火光,檢視四周。眼見四周都是樹木,唯有自己身下卻是沼澤,他心底疑惑,忽然之間,他感到身體逐漸變輕,慢慢的,竟是腳下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