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不必如此!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當強則強,豈能受此窩囊閒氣?”自上前去,取了軍令。
階下趙江見了,道聲:“好!”叫道:“哪吒,你且過來!”
哪吒上前,趙江道:“吾今被擒,敗陣辱教,身吊蘆篷,萬死難贖其罪,再無顏見各位道友矣!你為吾仗義一言,雖兩教有別,道理一同,吾仍承你之情。明日風吼陣乃董全道友主持,非同小可,觀你不過十數年功夫,恐怕此去凶多吉少。吾今且助你一助,也算還你人情。明日若是你勝,自是董道友的命數;若是他勝,也是你的歸著。”
說罷,將口一吐,一道白光射出,如同匹練一般,繞在哪吒身上,只聽趙江嘆道:“數千年修煉,可惜枉用工夫!”這白氣乃是趙江畢生修為所化,如今全數吐出,予哪吒防身,一朝如此,能不感嘆?
哪吒說道:“老師求仁得仁,弟子多謝了!”也是心中蕭索,竟不知從何說起。
燃燈道人視如不見,仍令左右將趙江拿了,吊在蘆篷之上。
後人有詩說燃燈吊趙江曰:
仙佛從來少怨尤,只因煩惱惹閒愁,
恃強自棄千年業,用暴須拼萬劫修。
幾度看來悲往事,從前思省為誰仇。
可憐羽化封神日,俱作南柯夢裡遊。
又曰:
道祖傳法定玄門,三教原來本一同,
奈何兄弟相輕賤,一繩吊他有半繩。
成湯營裡,聞仲與八位天君見趙江被吊蘆篷之上,只氣得七竅噴火,二目生煙,皆要來與闡教眾仙死戰。燃燈道人止之曰:“如今十陣方破其二,本是鬥法,早有約定,高低何足為奇?爾等休要亂來,壞了章法。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再來相會。”說罷,率眾回蘆篷去了。
聞仲等人聞言,不好強行追趕,只得回營,靜待次日會陣,再報此仇。
次日清晨,兩軍再會。只聽一聲炮響,董天君開了風吼陣,在門前大呼:“玉虛門下,誰來會吾陣?”
哪吒也不用燃燈道人催促,大喝:“我來了!”提槍出了蘆篷,來戰董天君。
董天君見了哪吒,大喝道:“且慢!爾是小輩,量有多少神通?休來送死,叫你師父來!”
哪吒豈能答應,只說道:“既已出戰,豈有輕回之理!”揮槍便來鬥董天君。董天君怒道:“吾已良言相勸,你既不知好歹,也是劫數難逃!”揮劍架住龍角槍,頓時與哪吒戰在一起。
董天君乃是修道之士,不諳武戰,才鬥兩個回合,轉身進了陣來。哪吒初生牛犢,豈有畏懼,在後面緊緊跟隨。
董天君在前,上了板臺,將臺上黑幡搖動,頓時見陣中一點先天之氣,化為地火風水,憑空生起。那狂風尤烈,乃是地、火、水之風,內有三昧真火,猶如千軍揮砍,萬刃加身。哪吒雖然修的是盤古大道,不過十數年功夫,尚未登堂入室,又無護身之寶,如何能擋?眼看就要慘死在風火之下。
第248章風吼何如金光利無心難解有心圍
正危急時,突然那元靈白練,化作一片薄紗,護住了哪吒胸口腹心。縱然風火齊至,只吹得那薄紗飄飄蕩蕩,卻總不離要害部位。哪吒大喜,暗道:“幸虧有趙老師饋贈此物,不然吾命休矣!只是此物護不得周身,耐不得長久。只有儘早殺了主陣者,才有生機!”急來尋董全時,只見四面俱是狂風,水火齊作,一片混沌,哪裡能看得見?走得幾步,四肢劇痛,肌膚已裂。若不是盤古大道玄妙,早已成為齏粉。
生死關頭,哪吒突然福至心臨,暗道:“先前取了魔禮紅的混元傘,雖然殘破,只是如今須臾便見生死,左右無計,何不祭起?”便將傘取出,用手撐開。
誰知一把破傘,竟建奇功,一經撐開,傘內狂風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