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南宮寁不再看沈羿風和藍策,而是神閒氣定地坐在雲清對過。“只可惜本王的琴未帶過來,不知這畫舫內可有?”
“有!”婉兒應著,不待雲清說話,很快跟玲瓏的丫頭靜兒抬了琴過來,安置在南宮寁面前。
“素聞雲清姑娘一曲清音,天下無雙,今日見丫頭們的做派,便知道雲清姑娘不僅箏彈的好,對這琴,也是十分精通。”南宮寁微笑道。
“王爺過獎了!”雲清含笑說道。“若論琴藝,京城當屬沈大公子。不過方才聽王爺那一曲,怕是也跟沈大公子不相上下!”
藍策聽雲清提起沈羿風,不由得用手扶額。
果然,雲清話音剛落,南宮寁唇邊的笑意更深。
“既如此,今日正好沈大公子也在,不如就本王和沈大公子跟雲清姑娘各合奏一曲。由雲清姑娘一定高下,如何?”
完了完了!藍策哀嘆。
他本來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如今看來,似乎更像是一件蠢事。
若是那位王爺跟沈羿風斗氣,非得讓沈羿風來一曲,沈羿風定是要穿幫了!
“怕是要讓王爺失望了!”還沒等藍策想好怎麼辦,沈羿風已笑著開口。“在下並不懂音律,那些不過只是謠傳而已。”
“沈大公子又何必自謙?”南宮寁不慌不忙。“當年沈大公子一曲動京城,京城很多人都親耳所聽,親眼所見。又怎麼會是謠傳?”
“這又如何?”藍策介面。“我初識雲清姑娘時,雲清姑娘也曾說她只是略懂音律,沒有知音,懂也是不懂,若有知音,不懂也是懂!”
藍策決定,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把人繞暈再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穿幫,似乎也沒那麼可怕。畢竟這些古人們,不會有什麼穿越的概念,最多不過說沈大公子浪得虛名罷了。
只是。雲清之所以會赴今日之約,一多半是衝著原沈羿風的琴藝來的,若是失望,恐怕二人之間就沒戲了!
吃一塹長一智啊!看來。下次他得給沈羿風找個只看上沈羿風皮囊的姑娘,也別指望沈羿風能以內涵勝人了!
“看來沈公子今日心情不佳,雲清沒有耳福了!”雲清聽藍策這麼說。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失望,卻還是淺淺地露出她的梨渦,對南宮寁一笑。“王爺,請!”
南宮寁對著沈羿風冷然一笑,抬手撫琴。
琴聲先是和平中正,聽不出什麼,雲清卻美眸一閃,箏聲緊隨其後。琴聲低沉,箏聲悠揚,倒好像是兩個人在一問一答,又好像兩個情竇初開的男女,在猜測著彼此的心思。
漸漸地,琴聲開始變得高亢,像男子見到愛人時的熱情,而云清的箏聲,卻低落下來,猶如女子在對心愛的人脈脈含情地輕聲訴說。
南宮寁眼前,又閃過那個爛漫嬌憨的女子,眼睛裡盛滿了柔情和崇拜,義無反顧地跟在他的身邊。他的額頭忽然緊緊地鎖在一處,手下也有些微微的顫抖。
雲清見南宮寁臉色不對,忙變了音,讓箏聲平穩柔和起來。
南宮寁的琴卻依然有些亂。
雲清微微一嘆,默默地調整了自己,一點點將箏聲停下。
南宮寁卻是冷汗淋漓,滿臉的痛苦之色。
“王爺可是不舒服?”雲清問道。
沈羿風和藍策,本來也不知不覺被南宮寁和雲清的合奏所吸引,因他們不懂,只是覺得後面似乎沒有前面吸引人,並未覺察出南宮寁的心亂,藍策還在琴聲停止之後,長嘆了一聲。
“王爺的琴技,也不過如此。倒是雲清姑娘的箏更勝一籌。”
南宮寁不語,只對雲清搖了搖頭。
“婉兒,去叫王爺的隨從過來,送王爺回去。”雲清說著,對南宮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