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他宣佈一項重要的事情。
他伸手欲推門而入,門把手卻被身後的於意攔著,孫懷瑾回過頭,便聽見於意隱忍的聲音:“孫總,您真的想好了嗎?推來這扇門我們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於意,你曾與我站在一樣的位置上,我知曉你在擔心什麼。”孫懷瑾回過頭,拍了拍於意的肩膀,笑容從容似平日。
會議室裡的隔音效果很好,透過矩形的落地窗,於意只是看到有人激揚憤慨,有人沉默不語,有人費力解釋……萬觀眾像,他彷彿又看見了那個沉悶的下午,他也如同這樣站在盛景會議室門外,像溺水之人不得呼吸,瀕臨死境,卻萬做不到面前之人這般冷靜,他苦笑著抬手揉了揉眉心,終還是撤了攔住孫懷瑾的手。
孫懷瑾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明明是細微的聲音,人聲鼎沸的會議室卻瞬時安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望向來人。
那個人於往日不同,他今天穿著頗為正式,剪裁得體的西裝竟選了平日裡都不穿的黑色,內搭白色的襯衣,黑曜石的紐扣在走動間搖曳生輝,身材挺拔修長,線條優美勻稱,氣質斐然,眉宇間是永立於群山之上的悠然氣韻,唇色淺薄,他整個人在黑與白中顯現出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禁慾氣息。
蠱惑。
這是在場的人不論男女腦海裡浮現的唯一一個詞,像是上帝賦予在這個人身上所有的寵愛一樣,讓人慾罷不能,卻又不敢靠近。
直到孫懷瑾抬手輕輕叩擊了一下桌面,眾人才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男人則是在暗惱自己剛才片刻的失神竟是因為一個男人,女人們則是還在努力平復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跳。
於意看向臺上站立的人,難怪孫懷瑾平日裡從不穿黑色,而是選用了菸灰、卡其這般混沌的顏色,因為混沌,所以能淡化他過於驚心的靈魂與容顏,所以當這樣黑與白這般純粹的顏色加諸在他身上時,他整個人便像是磨礪至極致的寒玉,鋒利到直擊人心。
孫懷瑾抬眼環顧了一眼四周,目光觸及之處的人都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他才唇角輕啟:“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想跟大家說明一些事情,請大家務必仔細聽好。”
眾人面面相覷,弄不懂孫懷瑾的意思,這個會議室幾乎集合了F&T所有的人,高層至董事會眾人,低層至端茶遞水的小職員,這樣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今早世越正式宣佈建安合併,融資重組於三日內完成。”
像是一個極細的□□,眾人一片譁然,有人失聲叫道:“那我們要怎麼辦?”而後臺下便是死一般的寂靜,全部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臺上的人。
孫懷瑾抬眸,望向驚慌失措的眾人,聲音平穩乾淨:“我告訴你們這一切,是因為你們有權利從我口中得知現在真正的局勢,這一次,是F&T創立至今最大的坎,我不能承諾你們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贏這場仗,而你們,都是成年人,有家庭有愛人有夢想,所以我要你們自己抉擇,你們面前的紙是你們的抉擇,留下來,可能會與我一同陷入更艱苦的困境,而離開,我會給你們最大的補償,你們在座的人,有人從F&T創立之初開始跟隨我,有人中途加入,有人初來,不管是哪一種,你們都是我的家人,謝謝你們願意平視我的出生,願意相信我並追隨我至今。”
他繞到臺前,雙手自然垂下,長腿筆直,在眾人還未猜清他的動作之前,他已經乾淨利落的躬身,對著眾人鞠了一躬,仰起頭時笑容依舊從容:“真的,謝謝。”
眾人愕然,更多的卻是震驚,有人紅了眼眶,臺下有人捂住臉掩飾抽泣,壓抑自己的情緒。
孫懷瑾是何等驕傲清貴的存在,你去問一問S城前幾年最年輕有為的後起之秀是誰便知,他生於那個在外人看來都無比複雜的鐘鳴鼎食的孫家,他活在孫氏長子嫡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