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夫倒想知道你家陛下，是看重真相，還是體面?&rdo;
孫茂行難得的正經了一下，看著老頭如此嚴肅的模樣，秦中羽一時還有些不習慣，對方蒼老的面容上渾濁的雙眼，如同滿是鐵鏽的劍鞘中，拔出一把泛著鋒利寒光的寶劍一般。
&ldo;您如何能確定，王妃不是自縊?&rdo;秦中羽不解，孫茂行根本沒有見到王妃的屍身，甚至死亡之處的痕跡也都被掩蓋了，他如何能這般肯定。
&ldo;這後宅討生活的女人，哪裡是那般脆弱的，王妃的院落富麗堂皇，顯然是個注重享受之人，這樣的人，可不是會那麼輕易就尋死的。&rdo;
孫茂行頓了頓，接著道：&ldo;死了兒子，她照樣是尊貴的王妃娘娘，錦衣玉食的生活不會有任何的改變。&rdo;
&ldo;這屋子裡門窗緊閉，如果是兇手殺了王妃，再偽裝成自縊的模樣，他該如何逃出去?&rdo;秦中羽不解的問道。
&ldo;誰說門窗緊閉就不能出去了，也許當日那兇手根本就沒有出去，而是後來下人破門之後才出去的，辦法很多，封閉房間從來不封閉。&rdo;孫茂行對於房間密閉這個問題，斷過的案子多了，已經想得非常透徹。
&ldo;可僅憑這兩點，也無法得出王妃死於他殺。&rdo;秦中羽反駁道。
孫茂行老臉難得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ldo;你還真以為老夫開了天眼?看一眼就能斷真假?老夫什麼時候說過她是死於他殺，這個房間裡沒有更多的線索了，更沒有見到她的屍身，無法判斷究竟是自縊還是他殺。&rdo;
&ldo;可陛下那裡……&rdo;秦中羽心中非常肯定，皇帝不會讓孫茂行檢視王妃的屍身，畢竟這是皇家女眷，不可能讓外人檢視。
&ldo;如今這麼多天都過去了，就算是請仵作去驗屍，估計也得不出什麼結果了。&rdo;孫茂行心中已經肯定，皇家不會將王妃的屍身交給仵作。
&ldo;那這可如何是好?&rdo;秦中羽只覺得這一條線像是突然斷掉了。
&ldo;待見到王妃的絕筆信之後，再行考量，如今去王爺身死之地看看。&rdo;孫茂行倒是想得開。
王爺是死在水閣裡的，短短時日，喪子喪妻，很容易讓人覺得他也是自我了斷。
王妃的院落被王爺親自下令要打掃乾淨，而死了一個王爺，朝野轟動，特別是這個王爺，不僅戰功赫赫，還是皇帝的同胞兄弟，自然是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視，皇帝更是直接派了刑部的人來著手調查此事。
刑部的人有保護現場的意識，水閣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沒有動過，依舊原模原樣的儲存在那裡。
王爺坐的那個椅子，還擺放在那裡，案幾之上，一壺酒，一隻空酒杯。
&ldo;驗過屍嗎?&rdo;孫茂行問道。
秦中羽搖了搖頭，說道：&ldo;陛下說死者為大，且不忍心別人動了王爺的屍身，只是讓仵作看了看，沒有……&rdo;
言下之意，孫茂行懂了。仵作驗屍，大多都不會開膛破肚，但會將一具屍體反覆的翻檢，堂堂王爺，哪怕是在死後，皇家也不允許屍身被地位低下的賤役翻查。
&ldo;這酒應該沒問題，老夫猜的可對?&rdo;孫茂行問道。
秦中羽點點頭，&ldo;這酒已經派人驗過了，沒有任何問題。&rdo;
&ldo;你有沒有聞到，這水閣中的香氣?&rdo;孫茂行突然問道。
第102章 絕筆
楊慧這幾日在家中險些哭瞎了眼, 柳亦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