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歌說服白灝羽帶人去河邊埋伏,將紅綃公主引去後便直白坦白,要麼二人都為妾室不分大小,要麼讓易宸璟同娶雙妻。紅綃公主沒想到好姐妹會提出這種得寸進尺的要求,情急下出語過重起了爭執,躲在草叢中的白灝羽見情況不對便聽了下人慫恿衝上前去,後面的事就與雲鍾縉說得八·九不離十了。
說到根源,終是她的設計與冷眼旁觀害死了紅綃公主。
白綺歌從沒像這樣失落過,未得到的東西,即便不曾擁有也不會覺得可惜,已經得到的再失去,那種痛楚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了解。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她漸漸流失的力量已經無法承擔,白家,親人,戰爭,還有易宸璟的反覆無常……
就連想要休息的**都沒有了,只希望陷入沉睡,永不甦醒。
“我早說過這世上不會有男人真心待你,你不信,所以才會落到這般田地。”酷烈陽光下,易宸暄找到距離囚籠不遠處直直站著的白綺歌,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煞是惹人嫌惡,“現在懂了嗎,七弟心裡根本就沒有你,跟紅綃公主相比,你不過是個稍具利用價值的影子罷了。”
白綺歌並不理會,依舊默默看向囚籠中不停*的弟弟。
“你可以當做聽不見,但是早晚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綺歌,我曾經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會欺騙你呢?”指尖貼在蒼白麵頰上細細遊走,易宸暄嘴角微斜,嘲諷目光以溫柔為偽裝,低低聲音近乎耳語,“你只是紅綃的影子,什麼叫影子懂嗎?她死了,留下生前接觸最多的你,再加上你的性格與她如此相似,所以七弟才會情不自禁想要得到你。得到了又能怎麼樣?他終歸對你沒有半分感情,透過你這張醜陋容貌他看見是紅綃,是你永遠無法企及的存在!”
不想聽,偏偏話語句句入耳,不想看,偏偏眼中藏不得假。
始終在動盪中未曾停歇的心痛隨著易宸暄的話愈發強烈,白綺歌恍然發現她忽略了很重要一件事——易宸璟愛她何處?
聰明如她,卻忘了如此關鍵的問題。
也許,是她根本不想問吧。
囚籠在大營邊緣,四周是粗略紮起的木柵欄與馬廄,除了幾十丈開外有兩名士兵守著囚籠外周圍空無一人。易宸暄藉著清靜愈發放肆起來,低頭不停摩挲白綺歌鬢髮凌亂的側臉,語氣低靡曖昧:“放棄他如何?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只要你不再幫他,我可以救你和你弟弟離開這裡,後半生——”
“後半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吃香喝辣,呼風喚雨,是嗎?”冷冷打斷易宸暄言語,白綺歌目不轉睛盯著囚籠,嘴角意義不明的笑容看著便令人從心裡冰涼,“我若再相信你說的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白綺歌軟硬不吃的脾氣易宸暄有所瞭解,剛才的話也不過就是順口試探,既然碰了釘子也就不再相勸,負著手退離她身邊,依舊那幅無所謂的樣子:“給你機會不要怪不得我,其實我完全沒必要幫你什麼,即便我什麼都不做,你和七弟也回不到原來那樣的關係了。白綺歌,我很期待你們二人反目那天,是他心狠手辣將白家徹底除去,還是你先下手為強殺了他呢?我會好好看著,看你們給我演一場最可笑的悲劇。”
“就算是悲劇,結局也不會有你的好處。”
如果命中註定她非死不可,那麼她一定會把易宸暄拖下地獄,刀山火海,閻羅酷刑,唯有他,絕不放過!
冷寂空地上又只剩下白綺歌獨自一人,秀拳緊握,堅定目光一掃沉鬱,蒼白臉上露出莫名笑意。
“大將軍,那少年再暴曬下去怕是熬不了幾天,是不是……”中軍大帳內,蕭百善猶豫開口。
易宸璟漫不經心揮了揮手:“不用管,生死有命,是死是活全憑天意。”沉吟片刻,埋首戰圖中的易宸璟終於抬起頭,眸中幾許晦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