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
初刻驚詫過後,喬二河已經恢復常態,看著身材矮小的敵人驀地想起哥哥慘死之狀,雙目佈滿血絲,狠狠一拳敲在那人背後傷口上。
“蠻狗!蠻狗!天殺的霍洛河蠻狗!”
“喬二河!”白綺歌厲聲喝止住被仇恨衝昏頭腦的年輕人,心裡隱隱湧出愧疚。喬大河是為了救她才死在霍洛河士兵刀下的,身為至親的喬二河內心悲痛憤怒可想而知,面對仇人卻不能讓他發洩痛苦,那需要多大的忍耐力?他們都還年輕,世事給他們的艱難困苦太多,太多了。
“想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眼下要以大局為重,不弄清他們如何潛入的會連累大軍敗北,這代價你我都承擔不起。”
聽聞柔聲勸慰後,喬二河喘著粗氣稍稍安定,眼中痛苦之色依舊難掩,然而,看到如此景象的霍洛河戰士非但沒有感到絲毫愧疚,反倒放聲大笑:“豬玀!殺豬玀!大遙豬玀死得好,死得好!”
剛剛壓下的怒火被無情嘲諷咒罵再次掀起,喬二河腦中嗡地一響,哪還有什麼理智可言,提起拳頭冰雹般瘋狂向敦實身軀砸去。
憎恨是人世間最可怕的東西,它可以創造英雄,亦可以將人變成惡鬼,甚至是兩族相爭,不死不休。
淡淡輕嘆,白綺歌搖搖頭不再阻止喬二河,感慨恍惚間手裡長劍微微垂下。那霍洛河戰士也不是徹頭徹尾的蠢貨,見白綺歌稍有分神,矮而粗壯的身體猛然躍起,咆哮著迎向鋒利劍尖撲了過去,噗地一聲悶響,已經沾染血色的長劍再次透體而出,位置正在心臟處,濺起的鮮血噴濺白綺歌滿身,觸目驚心。
喬二河與白綺歌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人竟會主動尋死,愣怔少頃才反應過來,蹲下身摸向那人頸部脈搏,已無動靜。
“正中心臟,一擊斃命,想來是死士一類人物。”收起劍搖了搖頭,順手抹去臉上血漬,白綺歌看向還在發楞的喬二河低道,“好在他暴露了地道所在,至少我們能猜到前番偷襲糧草部隊計程車兵從何而來了,由此推想,只怕現在混亂也與他們有關。喬二河,馬準備好了嗎?”
“就在門外。”喬二河勉強定下心神回道。
既然霍洛河族能精確潛入大軍中部企圖刺殺易宸璟,那麼想要趁大遙前線戰士奮勇搏殺時從後面偷襲也不是難事,這麼重要的發現必須儘早通知易宸璟,一刻都耽誤不得。抱起易宸璟甲衣衝出營帳,白綺歌翻身躍上馬背,雙腳用力夾緊馬腹,一聲駿馬嘶鳴,於混亂營帳中向前線疾馳。
戰事發生在兩裡地開外,易宸璟匆匆趕到時遙軍已經有不少傷亡,滿地火光亂箭,一片狼藉。
“敵人是突然出現並發動攻擊的,武器主要是強弩和火油彈,將士們很多來不及穿上戰甲,再加上那火油彈落地便著,想防禦都沒辦法。”滿面灰土的梁宮緊緊握拳,“大將軍,現在正值午夜,士兵們就算想反擊也看不清對面情況,我們是不是以退為進、防守為主?再這樣下去傷亡會更嚴重,於我軍大為不利啊!”
目光凝視對面偶爾亮起的一兩點火光,易宸璟長眉凝重:“退不是辦法,我們退他們進,一樣的結果。梁將軍你閱歷豐富,幫我分析分析,霍洛河族這次偷襲究竟有什麼目的?這樣遠距離攻擊就算傷也只能傷到我軍前沿兵力,況且一到天亮他們就會失去優勢,如此大費周章為的什麼?”
“蠻夷之地,粗野之人,他們根本不懂什麼叫戰術,這麼做不過是想給我軍造成一星半點的傷亡以振士氣罷了。”
梁宮的回答無法解除易宸璟心中困惑,不祥預感積壓心頭,愈發沉重。
馬鳴聲聲打斷了二人對話,易宸璟回過身,只見皮甲之下瘦小身軀跳下馬飛快走來,身後還跟著理應留守營地的喬二河。
“綺歌?”倒吸口涼氣憋在胸口,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