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伍的。”白綺歌感到不解,滿面疑惑地看著傅楚。
“白姐姐怎麼會有這種奇怪想法?”傅楚訝然,“江湖上各派勢力大部分都要依靠官府朝廷才能長存,只有少數具有相當實力足以凌駕當地官府之上的勢力才會與官宦撇清關係,譬如喬姑姑他們;而更多勢力,尤其是正規門派,想要發展就必須與官府朝廷搞好關係,否則會被以亂黨之名剿滅。”
故事害死人,白綺歌自嘲苦笑。小說裡那些唾棄權貴、敢於挑戰帝王之威的大俠果然不存在,現實終歸是現實,醜陋而黑暗。
見傅楚的話頭被白綺歌打斷,葉花晚自覺地繼續接道:“其實鶴雷堂會攪進這淌渾水並不教人意外。老堂主還沒辭世時就與官府關係特別好,我記得小時候爹對我說過,鶴雷堂老堂主的小女兒嫁給了朝中某個大臣,而這個大臣正是左丞相最得意門生。嘖,我怎麼這麼笨啊,早該想到左丞相要找道上的人辦事肯定會去找鶴雷堂,笨死了笨死了!”
葉花晚懊惱地砰砰敲著小腦瓜,傅楚見狀忙摁住兩隻粉拳,心疼地揉了揉:“本來就夠笨了,再敲不是更笨麼?以後還怎麼嫁人?”
“我才不要嫁人呢,以後就跟著白姐姐走,白姐姐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葉花晚驕傲地挺起胸脯,嘴一撇,兩隻手臂又黏到白綺歌身上。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風一陣雨一陣的,之前還說執劍殺人的白綺歌像個怪物,這才沒幾天,葉花晚已經翻臉變成白綺歌的忠實擁簇者,恨不得一腳踹開易宸璟取代其位置,沒日沒夜黏在白綺歌身邊。
膽大,心細,愛憎分明,勇敢而又不乏智慧,瘦削卻英氣十足的白綺歌有著非同尋常的魅力,喜歡的人甘願為她痴迷,付出再多代價都捨得,厭惡她性格的人則厭惡到極致,如易宸暄,巴不得她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早日死去。不管怎麼說,現在的白綺歌已經不是當初怯懦、滿懷小心機,因為少女妒忌之心辱家賣國的白家三小姐,她是被數萬將士頌為戰妃的巾幗英雄,是溫柔如水可撫平易宸璟躁動的妙藥,亦是提劍殺人毫不手軟的浴血修羅。
善或惡,誰能斷?勝者王侯敗者賊,白綺歌從不求萬民頌揚,更不想做什麼仁慈聖母,她要的是易宸璟為王為帝,要的是他一統江山,君臨天下。
他勝,她便是名垂千秋的賢德皇妃;他敗,她便是禍國殃民的殘顏禍水。
“快到宛寧府了。”車廂傳來咚咚兩聲,是寧惜醉在外輕捶。
“宛寧府人多繁華,正處於鶴雷堂勢力範圍內,白姐姐和宸大哥要倍加謹慎才行,千萬不能輕易露面。”傅楚不放心地叮囑道。
易宸璟點點頭:“沒有特殊情況我們儘量不下車,外面就靠你維持了。”
“還有我,”車外傳來自信滿滿的聲音,“宛寧府我可是認識不少人的,東街那家胭脂店有上等桃花香粉,陳記玉鋪……”
後面寧惜醉再說些什麼易宸璟完全沒聽見,早堵起兩隻耳朵不耐煩地遮蔽掉擾人廢話,要不是白綺歌在面前,他真想跳出車外把“綠眼珠狐狸”一腳踢昏。
遙國近幾年吞併不少小國,流民四散,控制力度較小,是而入城時一行人車馬並非受到盤查,直奔著事先安排好的畫湘樓而去。畫湘樓是葉花晚聯絡的,老闆與喬青絮交情頗深,有這層關係在完全不怕被出賣,因此易宸璟與白綺歌絲毫沒有擔心。
然而,到達畫湘樓時,二人還是青了臉色。
“咦,我之前沒有說過畫湘樓是青樓嗎?”葉花晚瞪大了眼睛,無辜表情令人不忍責備。
“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寧惜醉忍耐許久,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葉莊主好想法,這種地方每天送往迎來、恩客絡繹不絕,藏身方便,出了事逃走也方便,只是你和白姑娘都是姑娘家,在這裡真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