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籌帷幄。倒是出去想想法子,或許能有點用處。”她來了勁一般說:“比如,讓我到鳳凰山附近探探風聲——我就說我是採藥的,有些藥就要冬天取才好呢——說不定穆老大的密道就給我找出來了呢?”
“不行。”傅恆斬釘截鐵。
冰兒大不服氣,斜過眼瞪著海蘭察,海蘭察吐吐舌頭說:“開玩笑!你不要命了,我也不要了不成?你出了事情,皇上還不要了我的腦袋!”冰兒道:“至於嗎!我又不是呆的!萬一看到山匪,我不會跑的?”海蘭察說:“那日穆老大一刀還沒給你顏色看夠?你的小身板是他的對手?縛雞一樣能把你抓牢實了!”冰兒面紅耳赤,衝傅恆道:“舅舅你看他!”
傅恆吞笑,正色道:“海蘭察說的是正理兒,你不要胡攪蠻纏。我這裡有幾件事和海蘭察商量,你出去看看操練得如何了。”
冰兒平素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個人,偏生傅恆、海蘭察都拿捏得住她,弄得她一點脾氣都發不出,甩了門簾子走了。
傅恆和海蘭察還沒商量幾句,冰兒又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急得氣都喘不上:“舅舅,海蘭察,抓住一個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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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作帶進來一看,就是上回在穆老大身邊的一個——郭墩兒,人如其名,矮矮墩墩,眉毛粗得幾乎抵到眼睛上,個子不高,氣勢卻不矮,橫著眉叫道:“青天白日的,買件估衣也犯法麼?”直到見了海蘭察,聲音矮了一些,醒了醒鼻子,又嘀咕著:“就是來買估衣的……”
海蘭察瞥瞥傅恆,傅恆微一頷首,海蘭察冷笑道:“收起你的謊話簍子吧,這裡人都知道,沒的掉價——大丈夫連自己是誰都不敢認!”
他這番話攻心有效,郭墩兒怔了片刻,朝地上吐了口濃痰:“老子山上的,怎麼著吧!”
海蘭察歪著頭看著他,半晌問道:“你來探看我們的軍情?”
對面昂著頭不言聲。
海蘭察又道:“看出什麼眉目沒?”
不言聲。
“是了,你還看不懂海爺我呢!”海蘭察一聲冷笑,突然變了顏色厲聲道。“今日你說實話,我或許為你求情免去一死,否則,縣衙裡的刑具不怕你嘴硬,只叫你求死也不得呢!”郭墩兒唇角一抽,眼角也一抽,見海蘭察眯著眼睛盯著自己,卻又“哼”了一聲別過頭。
冰兒道:“給我根鞭子,我不怕打不服他!”海蘭察冷笑道:“鞭子算什麼!最厲害也不是衙門裡的三木刑具,是衙役手裡的私刑,什麼‘二龍吐珠’‘老虎板凳’‘鳳凰展翅’‘遙盼佳期’(2) ……據說都是極其‘享受’的,你可要試試?”
郭墩兒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但也未失了本色,“呸”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倒是寧折不彎的樣子。海蘭察變了臉色,叫人去請縣令方仁秀。
方仁秀到來,聽海蘭察說要私刑弔拷郭墩兒,臉上作難:“大人,這私刑是國法不允的。”海蘭察道:“我無所謂,要是縣裡肯用夾棍,也說不定能招。”
方仁秀臉色更難看,許久方道:“雖是大盜土匪許用夾棍,到底他不是主謀……”
海蘭察冷冷打斷:“怕是縣太爺心裡有顧慮吧?”他自然明白,穆老大前年劫獄的事,在縣令方仁秀心裡留下陰影,酸書生畏死,自然不願動刑拷掠的事情算到自己頭上,萬一將來應景兒時會發山匪穆老大之怒。海蘭察臉上便現出輕蔑之色,道:“無論公里、私裡,都算我的,我有這個膀子擔這個事情,好麼?”
他擔這個事情,郭墩兒著實倒了大黴,兩日後冰兒再在海蘭察營帳裡見到他,已經渾身血葫蘆似的,氣息奄奄。海蘭察見冰兒目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