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在外頭說:“請少教主好好閉關修煉,成就我教大業!”
死棋肚裡走出仙著,林清今日對自己非常滿意,只是在客棧聽壁角的時候,聽到奕雯中毒的訊息,讓他不由盤算著:譚青培死定了,奕雯的毒不知何時發作,如果想接受朝廷招安,還真是事不宜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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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與英祥接到奕霄的家信同時,乾隆也接到了奕霄彙報處置薩楚日勒喪事的摺子。算計著這一兩天奕霄就能夠到京城了,乾隆心情愉悅,輕輕摩挲著摺子上一筆雋秀的楷書,百日喪儀告終,奕霄可以襲爵封王,這個聰慧俊朗的小外孫,將登上尋常仕子們想都不要想的高位,享盡人間福祉;而不久後是太后八十壽辰,可藉此機會大赦天下,借太后思念孫女的口吻,恢復冰兒的身份名位,也算給他們一家一個完滿的交代。他從御案上拿過一張撒花鵝黃箋紙,用帝王才可以使用的豔紅色硃砂,為這份旨意打一個草稿,等會兒交給禮部潤色之後,便可以發旨,他那個受了不少罪的女兒,終於可以開始幸福的日子了。
不過,他的筆頓了頓,因為突然想起了那個素未謀面的小外孫女,微微怔忡了一下,旋即自我開解:該為她做的都已經做了,清水教中人願意以她來換取招安,這些撮爾邪教,本來根本沒有資格和朝廷談招安,但是自己也答應了。如果這樣還是救不出來,只能說是天命難違,誰都怪不得了。
內奏事處把新遞上來的摺子送達御前,不敢言聲地又退了下去。乾隆隨手翻著略節,倒也沒有看到什麼大事,心裡松乏,便看密奏的請安摺子。頭一本是傅恆的,翻開裡頭的字卻不是傅恆的筆跡,乾隆眉一皺,往下看去,原來是傅恆重病告假,順便把他手頭幾件急辦的差事彙報了一下,以便後頭接手的人好平穩地過渡。
乾隆暗忖,以傅恆素來的勤謹,很少有把寫密摺這種事假手他人的,心裡不由有些擔心,不知道他病到了什麼程度。他叫人進來道:“去看一看,福隆安在不在差上,叫他趕緊過來,朕有話問。”
遞牌子進來的不光是福隆安,還有福康安。這兄弟倆都是傅恆家頗有出息的孩子,也一直很得乾隆看重,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都傳召了。
少頃,兩人打簾子進來,拂下馬蹄袖免冠磕頭請安:“奴才福隆安、福康安恭請皇上聖安!”
乾隆和聲道:“朕安。傅恆告假,說是病重,到底怎麼了?御醫前去看了沒?”他說著,已經看到三十多歲的福隆安和二十多歲的福康安有泫然的神色,不由心驚,按著椅子扶手又問:“怎麼,很嚴重?”
福隆安在御前時間長,深諳皇帝心思,也和傅恆類似,頗為委婉大度,磕下頭道:“奴才感恩皇上垂問!奴才的阿瑪如今……如今……”他連連重複了幾次,忍著不敢在御前落淚失儀,終於憋出了帶著哭腔的一聲:“如今在備遺折了。”
乾隆如雷轟頂,搖搖頭道:“中秋宴上,朕看傅恆精神還不錯,賞下了川貝和雪花梨,說是吃了鎮咳頗為有效。怎麼沒有幾天,就——就成這樣了?”
福隆安已經忍不住失聲,伏低強忍,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乾隆焦躁,目視一邊的福康安是直直地挺起上身,梗著脖子的模樣,傲岸之餘,卻能很清楚地瞧見淚珠直在他眼眶裡打轉的樣子。從來看他,雖然高傲浮躁,卻是吃得苦耐得勞、堅猛如鋼的,沒有見過這種表情。福康安一把擦掉眼角掛下來的淚滴:“奴才的阿瑪,前幾天身子是有起色,但是遭了人的陷害,病情就加劇了。”
福隆安偷偷伸腳在福康安小腿上踢了一下,乾隆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