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我不知道!”
福晉急了:“公主!您要袖手旁觀,英祥就沒救了!”令妃倒是熟悉冰兒這冷而狠的眼神,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冰兒,你要有什麼想頭,先去和你皇阿瑪好好說!你要犯傻,會害了英祥,還有薩郡王一家子,還有你自己!”和敬公主也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冰兒,姐姐今天過來,就是抱著受皇阿瑪責罰的心來的。皇阿瑪既然一直瞞著你,必有他的用意,你不要顧及我們今天會捱罵受罰,更不要任意行事,出了什麼事,是不得了的!”
“呵呵!”冰兒冷冷一笑,“皇阿瑪瞞得我好!我幹嗎要什麼都讓他知道?!他已經殺過了我的業哥哥,他還想再殺我的丈夫麼?!”她回頭對緊張的和敬公主、令妃、福晉輕聲道:“你們別去和皇上說什麼,那是找死!這事兒我來處置。放心,我不是當年那個我了,我不會和皇阿瑪硬頂的,當年皇阿瑪的一頓荊杖還是把我打得挺清醒的。”
她說“放心”,可這三個女人沒有一個再放得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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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的局勢卻比想象的要壞。
當年阿睦爾撒納未叛時,朝廷派出的四員主將,北路是班第和阿睦爾撒納,西路是永常和薩格爾,副手都是準噶爾人。結果是阿睦爾撒納反叛,回到準噶爾扯起大旗,召集了一支偌大的軍隊與朝廷抗衡;永常見勢不妙,打著“儲存實力”的名義一路撤退;薩格爾乾脆換身厄魯特袍服,丟開朝廷印信,重新當他的準噶爾貴族去了;只留下班第一個人深入腹地。因為訊息從驛站走,而驛站為阿睦爾撒納的好友青滾札布控制,遲滯不通,班第幾乎到了孤危無援的境地,靠五百軍隊苦苦支撐著。當他的訊息再次傳來,又已經遲了半個月。
戰場上時機轉瞬即逝。乾隆在京城急得發瘋也沒有用處。好容易盼來薩楚日勒的奏摺,吹噓自己已經說通了青滾札布和其他搖擺不定的喀爾喀蒙古王公,朝廷形勢將一片大好。結果不出三天,在烏里雅蘇臺戴罪立功的舒赫德用他自己的快馬傳來訊息:青滾札布虛與委蛇,哄得薩楚日勒輕信,而實際利用科爾沁和喀爾喀蒙古貴族間的矛盾,早就架空了他。青滾札布知道已經被薩楚日勒出賣,乾脆扯開反旗,公開反對朝廷,號召一向恭順的喀爾喀各部如準噶爾一樣爭取“自由”,不再為朝廷鉗制。喀爾喀四大部中,素來最受壓制的土謝圖汗部,便有些蠢蠢欲動的意思了。
薩楚日勒尚洋洋得意地回京報喜,等到得密雲,才知道自己帶來的都是錯誤的訊息,青滾札布控制了北邊的形勢,阿睦爾撒納控制了西邊,自己一把小九九全然落空,被騙得體無完膚。他恨得跳腳大罵青滾札布不是個東西,然而為時已晚!欲再折回去,早被密雲地界的地方官好言“勸”著,實則監視軟禁,逼得他只有回京。
薩楚日勒回到京城,惴惴不安,想先去王府和妻子通個氣,沒想到隨侍他的人卻道:“王爺明鑑。素來外頭辦差回來的大員,都是先面聖,再回家。哪有先熱炕頭上住下,讓萬歲爺等著的道理?”
薩楚日勒怕自己一錯再錯,頓時沒了主意,只好住在皇城邊的驛館裡,吃著不堪下嚥的飯菜,偷偷命心腹小廝儀銘回家送信。
第二天早上準備面聖,牌子遞進去,等了一波又一波,就是不見叫傳自己,薩楚日勒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好容易瞧見認識的人,薩楚日勒趕緊上去招呼:“傅相!”
傅恆與乾隆一樣,見到他就煩。不過薩楚日勒畢竟沒有被削爵,名義上還是尊貴的蒙古郡王,不得不笑著點頭示意道:“薩郡王辛苦了!”
薩楚日勒有些忸怩地說:“唉,怪我沒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