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聽後欣喜若狂:“太好了!太好了!沒想到還有這種事。”睜大眼睛重新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就像不認識一樣呵呵呵的傻笑著:“我的媽呀!剛才還為你的婚事發愁,現在說有就有了!”高興得手舞足蹈的。可惜她是坐著年齡大了動盪不得了,只能扭扭身子挺直腰板,整個身子轉向夢潔四隻手緊緊抓在一起,臉上露出笑容精神煥發,好像年青了十多歲,可見得老姑娘的婚事對她來說是何等的重要。
“媽,你看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能不高興媽?我真高興呀!我真怕你嫁不出去,女孩到了二十六七就很難生娃子了,聽說要開刀的。我說不準那天就閉眼了,這些事誰也猜不到的,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媽呀!你又來了。”夢潔看到母親藏青色民族包頭下白白的鬢髮;雙目眼角深深的皺紋;臉上被一層黃裡帶黑的面板包裹著;手指關節受風溼折磨已經彎曲,心中不由得驚歎:“媽呀!。。你真的老了好多。”眼眶溼潤傻望著母親。
“噯,傻孩子,孫子都快上初中了,能不老嗎?”
龔夢潔低下頭看到母親腳上穿著自制的厚底花邊鞋,鞋頭彎曲高高翹起好像龍舟一前一後:“她沒老,她春風依舊。”滿懷深情地:“媽,我愛您。”身體好似柔若無骨依偎在母親的懷抱裡。
母親激動後平靜了下來,心平氣和地回憶起往事:“唉,你說山腳寨姓莊的,你大伯不在的時候,好像是來過的,他們來了三四個人。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是來過的,說是你大伯的班長,在我們家是你爹陪他們喝的酒。那時你和凡梅四五歲,唉,算算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母親回憶起往事,停留了片刻,很惋惜地又接著說:“你大伯也是的,那天就在我們家樓上喝酒,喝醉了,下樓梯不小心踩空了,頭朝下,就這樣摔死了,五十還不到。凡梅姊妹四個真夠苦的,現在總算是熬過來了。。。。我想你爹應該知道他的,經常到縣裡開會。噯,你爹呀,一天就是工作工作,對兒女的事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人家兒子有沒有物件都不知道,也不打聽打聽。”
龔夢潔嘻嘻嘻的看著母親笑著解釋道:“他原來有個娃娃親的媳婦,去年才離掉的,不要什麼事都怪在我爹頭上!”
“哦,娃娃親成的不多,就象凡梅,以前是看到她沒了爹媽,給她辦了,沒想到後來鬧得。。。。噯,現在見到人家都不好意思說話。。。你說說莊什麼家,家裡條件怎麼樣,哥弟幾個?”
“他們家姊妹四個,三個姐姐出嫁了,他是獨兒子,家裡還行吧,房子跟我們家村裡的老房子差不多,中間是二層樓的大瓦房,邊上兩間耳房,院子比我們家大點。”
“我想應該不錯,這麼多年一直在縣裡當官,姑娘都嫁出去了就剩一個兒子,到時彩禮可不能少要了啊!”
龔夢潔猛的站起身來滿臉的恕氣:“媽呀!你真是的,是賣女兒。。。還是嫁女兒呀!不要讓人家看不起!”
“喲喲喲!還教訓起你媽來了,農村不都是這樣嗎?嫁一個閨女。。。娶一個媳婦,不要彩禮怎麼娶兒子媳婦。把女兒養長大容易嗎?”
“女兒不是人呀?還當什麼東西賣了似的。再說了,我哥哥不都有媳婦了嗎?要那麼多彩禮幹嘛!”
“你就不懂了不是,其實,我也不想這樣,要的彩禮到時也是給你們置辦嫁妝的,辦得體面點,花不完的錢我們一分都不要,全給你們行了吧!就想讓你們小子日過得好點,不要彩禮讓村裡人笑話!白送呀,人家還以為真的嫁不出去了,丟人!”
“媽,我是說不能太過份,這事不要提,人家也是懂事理的人,隨大流,讓人家看著辦。現在城裡結婚,男方家要打傢俱,買這買那的,要花不少錢的,組合櫃高低櫃酒櫃寫字檯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