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只有粉頰跟櫻唇是紅的,柳眉杏眼,一臉的任性刁蠻樣子。
另外的四匹馬上,也是四位姑娘,清一色的混身黑,但個個美豔,人人眉宇間透著一股逼人的剽悍色。
五人五騎衣著華麗,豔麗鮮明,再加上鞍旁排滿了飛禽畜,一看就知道是內城的人物,趁著春寒打獵歸來。
李燕月既然忍下了,那就是不想惹事。
他頭一低,邁步就往對街走。
“站住!”
穿狐裘的刁蠻美姑娘,突然一聲嬌喝,銀鈴也似的。
這倒好,人家沒叫她站住,她卻叫人家站住。
李燕月站住了,抬眼凝注,直望刁蠻美姑娘;不過他沒說話。
刁蠻美姑娘從頭到腳看了看李燕月:“濺了你一身泥,是麼?”
這話問得好。
雖然語氣有點冷,不過話聲清脆,還是銀鈴似的好聽。
李燕月淡然道:“不錯。”
“你怎麼不吭氣兒?”
這話問得也可以。
李燕月道:“我沒當回事兒。”
刁蠻美姑娘一怔:“你的脾氣這麼好?”
李燕月道:“就算是吧。”
“就算是,什麼意思?”
“你們濺了我一身泥,我半聲沒吭,這還不算脾氣好嗎?”
“我不信世上有這麼好脾氣的人?”
李燕月道:“你不信那就在你了!”
話落,他邁步要走。
“跟誰你呀我的?站住!”
一名黑衣姑娘嬌喝出聲。
李燕月又站住了。
刁蠻美姑娘道:“我看你不是脾氣好,你是害怕吧了。”
李燕月氣往上一衝,可是他又忍了下去:“就算是吧。”
他又要走。
“叭,”地一聲脆響,刁蠻美姑娘抖手一鞭抽在李燕月面前地上,鞭梢兒抽起的泥星,又濺了李燕月一身。
李燕月火起了,霍地轉臉,兩眼威稜直逼刁蠻美姑娘;“姑娘,你太過份了吧!”
“什麼叫太過份?”
“北京城應該是個講理的地方。”
“北京城當然是個講理的地方,可是我就是北京城裡的。”
“你可是要仗勢欺人。”
“就算是,你怎麼樣?”
“事不過三,再有一次,別怪我不客氣。”
他扭頭要走。
忽地一聲,鞭梢兒帶著風聲飛了過來。
李燕月忍無可忍,左手一揚,抓住鞭稍兒,沉腕一帶:“下來!”
刁蠻美姑娘還真聽話,嬌軀一栽,落下了馬。
刁蠻美姑娘的栽勢,是頭下腳上,她穿那麼一身華貴狐裘,地上是泥是水,這一栽下來,後果豈堪設想?
另四個姑娘花容失色,驚叫出聲,卻是來不及救援。
眼看刁蠻美姑娘不摔傷,也要摔一身泥濘,落個狼狽不堪。
李燕月心裡突然泛起一股不忍,及時抖腕揚鞭,長鞭帶得刁蠻美姑娘下截的嬌軀往上一仰,緊接著刁蠻美姑娘落地了,不過落地的是刁蠻美姑娘穿著鹿皮小蠻靴的一雙玉足,她站穩了,沒摔著。
儘管沒摔著,刁蠻美姑娘卻嚇白了一張嬌靨。
李燕月可不管那麼多,手一鬆鞭梢兒,轉身就走。
另四個姑娘定過了神,嬌喝聲中,掛在鞍旁的四把長劍出廠鞘,人離鞍騰起,四把長劍飛虹也似的一起掄向李燕月。
李燕月身後似乎長了眼,往前緊跨一步,四把長劍同時落了空,劍氣捲起地上的泥水,剎時間變成一蓬輕霧,威勢驚人。
李燕月霍然轉過了身,目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