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旨吧!”蒼寂朗聲道,見聖旨收好,遞給蒼翟。
還是,蒼翟卻依舊坐在那裡,面容平靜,淡淡的開口,“本王若是不接呢?”
蒼寂臉色一變,“皇上的聖旨,豈容你不接的?不接便是抗旨!”
抗旨?在內堂靜靜的聽著外面動靜的安寧,也不由得皺了皺眉,抗旨?抗旨又如何?
想到那聖旨上的內容,自小離家?北燕皇帝竟用“自小離家”四個字,概括了當年的事情,便是她都有些激憤了,他可知道,這所謂的自小離家,對蒼翟來說,到底意味著怎樣的傷害?
雖然沒有經歷過那一夜的事情,但是,僅僅是聽聞蒼翟那平靜的敘述,她都恨不得自己當時便出現在他的身邊,守候著他!
一個八歲的男孩兒,剛承受了喪母之痛,母親的遺體沒有入殮,便被親生父親連夜驅逐,安寧想想都覺得心疼,站起身,安寧終究是走出了內堂。
當安寧出現在大廳之時,蒼翟眸子一緊,立即上前,“寧兒……你怎麼出來了?”
安寧對上蒼翟的雙眸,雖然蒼翟在她的面前刻意掩飾著憤怒與受傷,但敏銳如安寧,又如何感受不到呢?
“寧兒就要成為王爺的妻子,府上有客人,寧兒自然要學著替王爺招待客人。”安寧柔聲道,她是在告訴蒼翟,他的身邊還有自己。
蒼翟心中一怔,拉著安寧的手,感受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在掌心的充實感,事實上,方才蒼寂的宣旨,他雖然表面平靜,但心裡卻早已經是驚濤駭浪,那個人召自己回北燕?哼,當年是他親自將自己驅逐的啊!
念他多年所受苦難,賜封他為宸王?呵呵……當真是好笑至極,他便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言語,便粉飾了當年的事情嗎?
當年北燕國蒼家、鳳家、詹家以及墨家對孃親所做的一切,他都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終究會回北燕,不過,卻是以他自己的方式!
此刻看到寧兒眼中的溫柔,蒼翟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他這輩子唯一的安慰,便是寧兒了。
蒼寂看到眼前這絕色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關鍵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沒有絲毫驚懼之意,要知道,他蒼寂曾經跟著皇上浴血沙場,身上散發的殺氣與血腥味兒,便是過了這麼多年,依舊沒有消失,甚至走在街上,有人都會因為看到他而嚇哭,這個女子倒是有幾分膽量。
他已經聽聞三皇子殿下要娶妻之事,這女子,便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寧郡主麼?
他來東秦已經有幾天了,這些時日,關於寧郡主的事情,他是早有耳聞,單是看宸王府和豫王府外那些車水馬龍前來道賀的百姓,就可以看出這寧郡主有多得民心,無論是哪一方面,這寧郡主和三皇子都是天作之合,只是,三皇子終究是他北燕皇上的兒子,他的婚事,自然要皇上做主。
如此在東秦國,就成親了,實在是有所不妥。
只是,事情倉促,他在得知訊息之後,就已經派人快馬加鞭的趕回北燕,去向皇上稟報此事,可兩國之間的路途,一時半會兒,皇上怕也是趕不及的。
“這位先生,勞煩你這麼操勞的跑這一趟,來者是客,銅爵,還不快上茶。”安寧滿臉笑意相迎,本就是絕色女子,這一笑,倒是讓蒼寂晃了晃神,這女子倒是讓他想起了當年的昭陽長公主,也是這般溫婉如水的女子,僅僅是展顏一笑,就有顛倒眾生的魅力。
他怎麼也忘不了,當年在東秦國,皇上一見昭陽長公主的痴迷,是費盡了心思,才將昭陽長公主帶回北燕,可是,昭陽長公主那樣美好的女子,最後卻……
眉心微皺,蒼寂暗自嘆了口氣,回過神來,想到自己手上的聖旨,“三皇子,還請三皇子接旨。”
接旨?蒼翟又怎會接旨?方才他已經拒絕了,不是嗎?這個蒼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