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朗聳聳肩膀,笑的有些壞。
“不對。”賈芍想了想,“那可以再裝的,是不是?”
“可以。”甄朗很誠懇的回答,“不過,要全部取出,再清理裡面的創口,等全部長好再重新裝新的。不過……”他盯著賈芍的臉,手指輕敲著桌面,“一個人的面板一旦被拉伸開,再取掉裡面的東西,你可以想象下是什麼樣子。”
賈芍的嘴角有些些的抽搐,“吹了好久的氣球漏氣了。”
甄朗點點頭,給她一個你很聰明的表情。
“還有……”他伸手掐了掐賈芍的臉,被掐的某人極不爽的拍開他的手,鼓著眼睛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絲毫沒有發現,她與甄朗之間手臂相蹭,呼吸相聞,沒有半點距離。
“人體面板厚度是有極限的,如果一次不成功,最多再放一次,接下來就算肯多做,也要極為小心了,記住,以後不能穿吊帶了。”他伸手指指腋下,“會有刀口。”
每說一句,賈芍的嘴角就下拉一分,再說一句,眉頭又打結兩寸,等他全部說完,賈芍的表情已經極度扭曲變形。
“我勸你,再考慮下吧。”甄朗的聲音彷彿帶著誘惑,“畢竟這個一旦裝上去,就不是你說取就能取的。”
賈芍眨眨眼睛,還想說什麼,甄朗的手在資料夾裡翻著,“這是別人手術失敗的照片,我常拿來做病例研究,你看看好了。”
那照片簡直可以說是觸目驚心,血肉模糊,賈芍只看到寸寸刀口,道道傷疤,還有變形的胸部,乾癟的皮肉,兩邊悽慘的不對稱對比。尤其照片古怪的色調,活像車禍現場拍出的可怕感覺,讓她看了幾眼就飛快的別開臉。
她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胃裡面莫名的液體開始翻湧,幾次衝上喉嚨口。
甄朗臉色平靜的收拾好照片,“這些都是實拍的,既是警醒女人愛美有個度,也讓醫生時刻警覺不能出半點差錯,醫療保險保不了心理創傷。”
賈芍輕咳了下,好不容易穩定了心神,沉思冥想,心中兩個念頭在互相較量爭奪著。
眼光,落在甄朗收拾檔案的手上,一張張的紙從面前劃過,晃動了記憶,摺疊成了虛幻的紙飛機。
本已鬆動的眼神忽然變的清明,賈芍忽然抬頭,眼睛死死的盯著甄朗,“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甄朗收拾桌子的手一停,極其自然的回應她的問話。
“沒什麼。”她揚起下巴,“我還是決定做,這家醫院不是上千例手術都沒失敗過嗎?我就不信自己會是失敗的例子,我堅決要做。如果你不接,那我找別的醫生。”
甄朗的手一停,表情平靜中帶笑,“當然接。”
“是不是要脫衣服檢查?”某人雙手一掀衣襬,視死如歸的往上撩著,“來吧。”
不過她的衣服還沒掀動,就被某人的手按住了,“等等。”
“什麼?”賈芍動了動唇,低頭看著那雙連衣服帶人掐著自己腰的雙手,修長的手指緊貼著她,薄薄的T恤擋不住他手掌心的溫度,熱熱的傳上她的身體。
他的手好大,就這麼一掐,自己的腰身幾乎有三分之二在他的掌握中。她發覺,此刻的自己與甄朗相比,竟然有嬌小之感。
“你先說說,想要多大的。”甄朗手上用力,把她按回了椅子裡。
他的意思,是同意給她做手術了?
“要,這麼大的。”賈芍的手在空中比劃著,伸到胸前虛虛攏了個高度。
“兩個梨?”甄朗很形象的打了個比喻。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小,手掌又提了提高度,“這麼大。”
“兩個香瓜?”紅唇斜斜拉伸,彷彿是在笑。 賈芍幻想著電視上惹火尤物的身材,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