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晚點了是吧?”*著“就知道是這樣”的口氣,悠時見到君雅時開腔就是這一句。
“是啊,不靠譜的機場,是要有多少架飛機在準備起飛才能晚點成這個樣子~”君雅滿腔不爽。
“可能這個時間,領導的飛機特別多吧。”
“極可能。”
“恩,還有點時間,你是要去吃點東西還是要去免稅商店?”
“吃東西吧,飛機上的餐點難吃到爆,免稅店可以回來的時候再逛。”
悠時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領著她去了餐區,“我剛才試了一家還不錯……”
凡亦似乎看見一個身影閃過,不能確定,定了定眼神,再去尋找,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少爺?”柳延輕喊了他一聲,不知道他看什麼這麼入神。
“啊。”凡亦答應了一聲,但是目光卻依然留在他處。
“飛機已經開始登機了。”柳延提醒。
凡亦聽著,抬手看了一下手錶,確實時間已經到了,雖然很想過去看個清楚,但是,看了又如何?
念頭閃過,才對柳延說,“那我們走吧。”
兩人順著指示標誌,直接去了登機的閘口。
這次去巴西,確實是為了談一個專案,只是時間正好是在狂歡節的時候,讓凡亦心中不爽了一陣。他絲毫不喜歡那種滿街都是人的氣氛。從來沒有喜歡過,以後相信也不會喜歡上。要不是這個案子極為重要,他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間來里約熱內盧的。
而事實證明,他最開始的不情願不情願的十分正確。
飛機降落之後,在取行李處等了半天,卻找不到他們的行李。
只好去詢問,一番折騰之後,終於弄清,他們的行李在洛杉磯被弄錯了航班,會隨著下一趟飛機帶過來。還好的是,下一趟飛機只是兩個小時之後。
柳延隨即聯絡了當地要來接人的酒店,然後兩人找了一個地方去吃飯。
也許是機場的東西不太可口,或者是因為飛機行程太久,又或者因為身體還沒有適應時差的變化,凡亦的臉色看來不太好。
柳延跟著凡亦這麼久,已經可以從他那幾乎每什麼表情變化的臉上分辨出什麼是心情不大好,什麼是沒什麼特殊的心情這兩者的區別。
兩個小時並不是什麼難熬的時間。吃了飯,在旁邊的咖啡店叫了兩杯咖啡,凡亦就開始看檔案。到了時間,去航空公司的接待處,稍微等了一下,行李便被人用推車推了過來,還多次向他們道歉。
柳延覺得,對方態度良好很有可能是因為凡亦的臉色是在是有些黑。
推著行李,兩人舉步準備出機場。
柳延在身後聯絡酒店接待的人,凡亦推著自己的行李在前面走。
“好餓,我一定要帶你去一家當地的飯店,我同事推薦,據說相當好。”身邊傳來一句中文。
現在中國人遍佈全世界,在世界上任何一處聽見中文都不是稀奇的事,凡亦沒有特別在意,只是接下來一句話,讓他神經一緊。
“先讓老孃睡飽了我們再談論你的胃的問題吧。”
那個聲音平到幾乎沒有聲調起伏,帶著涼涼的揶揄的味道,拽著一種特別的調調,凡亦的大腦還沒思考,身體就已經開始行動,他猛的轉身,尋找那個聲音。
是她。
她稍稍低著頭,一手推著行李車,一手撫著臉,搓揉著雙眼,劉海散下來,估計是下了飛機也沒進行整理就直接出了閘。
“悠時。”他叫她。
很輕的一聲。
凡亦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像是輕喃,又像是嘆息。這一聲,聽來,不像是一聲呼喊,卻好像是,低聲的訴說,那一句,你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