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去臨時收容所幫忙,來這裡只是告訴你一聲而已。”
他說過,他的噩夢,她要負責。
既然如此,她會負責拉他出來,幫他擺脫那場噩夢和年代久遠的冤魂。
“你要同我一起去嗎?”她最後補上一句。
宋青雲冷著臉,心緒難明。
“為什麼問?”她該知道他是不會踏出雲樓的。
“我以為你昨天和二爺說過要帶我去長安各處逛逛。”
他瞪著她,久久不說一句話。
“既然你不想去,那我找二爺好了。”
她轉身,手肘在下一瞬被他抓住。
“我說過的事,便會做到。”冷冷的聲音,隱約透著些許怒氣。
知道他會在乎是因為她是他名義上未過門的妻子,曉月真不曉得她該為此高興還是難過。當初她強要齊老前輩訂下這門親事,從未想過會弄成這樣進退兩難的地步。
她想愛他,但情勢不允許;她想離開,情勢同樣不允許。曉月藏起心中的苦澀,回首看他,一扯嘴角道:“你確定你敢走出去?”
原來諷刺人是如此簡單;原來傷害別人,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他人傷害……忽然間有此認知,曉月只覺得悲哀。
他的手突然用力,曉月手肘吃痛,只覺得骨頭幾乎要被他捏碎了。
“你何時變得如此尖酸刻薄?”
她因為疼痛而皺著眉頭,“你又何時真的認清過我?”
“也許我們該重新認識。”發現自己太過用力,他稍減了些力道。
“也許你該永遠留在雲樓!”她乘機將手抽回來,說話的同時,知道自己有多麼認同這句話。
繼續踏步走出雲樓,她繃著的心一半希望他出來,另一半希望他繼續堅守。
當她聽見身後跟上的腳步聲時,心裂成兩半,其中一半沉入萬丈深淵中……
她早該猜到沒那麼容易的。
當曉月看到那輛烏漆抹黑、打造精巧的馬車時,她有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難怪他會那麼容易就跟出來!
她瞪著那輛馬車,受不了的搖搖頭。這樣關在馬車裡和關在雲樓中有何不有啊,它會動!
曉月自嘲地在心底自問自答。
“上車。”宋青雲的聲音從車裡傳來。他不知何時竟已上了車。
曉月哀嘆一聲,她還能說些什麼呢?至少它還會動,至少他已經出了雲樓,她應該慶幸了。
提起裙襬,她上了車,才發現車內的空間沒她想象中小,感覺還滿舒適的。
待曉月一坐定,馬車就動了起來。
“你想先到哪裡去?”
“先去臨時收容所,我必須去幫忙。”她在另一旁坐下,陰暗的車內就像雲樓之中一般,沒有多少光線。
宋青雲交代前頭的車伕,馬車轉向城外。
長安的大路很是平坦,整段都未顯顛簸,一直到出了城門才有些晃動。
曉月曲膝而坐,聽著車輪轉動的聲音,視線低垂。
宋青雲發現她的雙眼有些紅腫,內心微微的一扯,知道自己昨晚有些過份。但他控制不了想親近她的念頭,偏心中又滿是彆扭,不肯向她承認或解釋昨晚會如此做的動機。
當時雖然被甩了一巴掌,但他因為偷香成功心裡滿是得意,知道她會讓他如此逾矩,直到吻上去了才發作,對他絕非只是大夫與病患之間的關係。
得意忘形的笑容,卻似乎讓她誤會了。
當她神情狼狽的跳下桌跑出去時,他本想追出去,但一是為了對外頭的恐懼仍在;二是他猛然領悟到她會傷心是因為在乎他,因此狠下心來,讓她釐清自個兒心中的思緒。
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