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摸了上去。他本來是不想這麼快嚇到這小傢伙的。
也許是老天都在嫉妒這份豔…遇。這不,他的手還沒觸到那細滑的小臉,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給驚得彈了開來。
狩獵的猛獸突然被驚擾,那潛伏的殘暴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曾進浩聽出是高跟鞋的聲音,稍微鬆口氣的同時狠戾地低吼道:“滾!”
那人似乎是被嚇了一跳,腳步聲猛地斷在陰沉的空氣裡。可不到兩秒,又響了起來,而且比剛才更加急促。
徐亞斤從斑駁的光影裡,看到前方十幾米處像是靠著一個人。她心裡一喜,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也不去管這人的咄咄逼人,邁開步子就奔了過去。她一邊疾走,一邊詛咒這黑乎乎的長廊,還有該死的楊朔。
都是陳軍那個神經病,讓她接那個變態的案子。害得她得跟著楊朔這死警察過來這附近找證據。好吧,她是律師,蒐集證據是必須的,可是楊朔那人也神經了,幹嘛非得讓她走這條光影斑駁的路。尼瑪就跟在鬼片現場一樣!
想到這兒,徐亞斤更用力地抱了抱胳膊,身上的連衣裙再紅都壓不住她渾身豎起的汗毛。她最怕鬼了啊!
近了,近了,馬上就能見到活物了!徐亞斤就跟在沙漠中垂死之際見到了綠洲一般,整顆心都開始鼓譟。
不對,不是一個人,有兩個人。是兩個……兩個……男人?她猛地停下來,使勁地眯著眼。沒錯,果然是兩個男人,還一個靠著一個倚著!徐亞斤跟吃到了蒼蠅一般,臉色猛地暗了下來。
先前被楊朔暗算著進這裡的委屈和對這鬼地方的恐懼,全都隨著這兩個男人的曖昧化作了熊熊怒火。她捏了捏拳頭,憤憤地繼續往前走。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楊光就是偎在曾進浩的懷裡,欲拒還迎地低著頭。
她越看越氣憤,猛地向前跨了一步,伸出一根食指,指著兩人便罵道:“你們這兩個變態!”
曾進浩看她不但不走,還上來就罵,壓抑的怒火立馬撩了出來,轉臉狠狠地瞪過去:“馬上滾!”
徐亞斤才不怕這不痛不癢的咒罵,正想發揮她的無敵罵功,羞得他恨不得鑽回他…媽肚子裡去,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的樣子愣在了原地。
帥哥!
不對,徐花痴,這時候不是看帥哥的時候!徐亞斤呆呆地睜著漂亮的丹鳳眼,嘴巴微張著,臉上的憤怒已經完全凍結。理智小人在腦海中戳得她腦子生疼,她才慢慢放下伸出去的食指,僵硬地轉身,然後邁著有些麻掉的腿,“吧嗒吧嗒”故作鎮定地往回走去。
曾進浩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沒想到這女人這麼輕易就走了。只是看著她的背影,他總覺得有些怪異。但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到底怪在哪裡。索性不再想,低頭伸出手勾起楊光的下巴,邪邪地說道:“我們繼續。”
楊光悄悄地收回望向徐亞斤的目光,一絲失望轉瞬即逝,隨即又變成了一副無關痛癢的表情。彷彿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跟他無關一般。有些奢望,有了也只是徒增失望而已。
“該死的。”另一邊,仍在故作鎮定往回走的徐亞斤低低地咒罵著。
此刻,她腦中不受控制地反覆交叉著兩個畫面,一個是一張紙上男人的臉,斯斯文文卻是個斯文敗類,赫然便是曾進浩。還有一張臉,鼻樑挺翹,唇紅齒白,尤其是那雙眼睛,如葡萄般烏黑,透著一絲看穿的無所謂。
徐亞斤後悔自己多瞄了一眼,看到了那個男孩子抬眼的那一瞬。那還是個孩子,還那麼美好。
她腦中兩個小人開始掐起架來。
理智的徐亞斤:楊朔隊長就在外面埋伏,這男孩子不會有事的。保護好自己才重要。
善良的徐亞斤:要是出個意外呢,他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