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本部這個不熟悉的字眼而感到疑惑——但仔細一想卻的確有理。這艘〈Fraxinus〉是空中艦。無論如此驅動顯現裝置(Realizer),也不可能一直都停留在空中。
「可是,也就是說只要有網路的環境就可以了嗎? 那麼不是副艦長室也可以的吧?」
「嘛,雖然也可以這麼說呢。那裡的終端的畫面比較大,更適合觀察細緻的影像。——喔,出現了唷。畫面」
神無月說道的同時,設定在圓桌中央的螢幕,映照出影像。
街道的一角,從空中拍攝的影像。只不過畫面裡佔滿了真紅火炎的絨毯,更像是油田和火山口的樣子。令人無法想像幾小時前有不少人在這裡生活和作息的,炎熱之煉獄。
從擴音器那裡,可以稀疏地聽見直升機的引擎聲,和應該是報道員的男聲。不時混雜了猛烈的爆發聲,畫面些微的搖晃。
「……嗚」
士道不禁皺起了眉頭。真是想像以上可怕的光景。過去居住的地方發生過火災,這件事實本身還記得,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慘狀。
「——那麼,差不多了」
然後,一同看著畫面的神無月以平靜的聲音說道。
直升機旋迴,漸漸降下高度。與此同時畫面被拉近,就像滲漏一樣模糊起來。過了一拍之後,焦距稍微調節好了。
「——,那是」
接著下一瞬間,看見映照在畫面邊緣的東西,士道的喉嚨顫抖起來。
街道中心。和其他地方不一樣,本應在那裡的家完全被燃燒殆盡,就像是空置土地般的地方,可以看見一個熟悉的輪廓。
本來就是相當古老的影像,加上遠距離的粗糙解像度,不穩定的空中拍攝等等不良條件,形成了非常粗劣的影像。可是,士道應該沒有認錯。
「琴裡……」
沒錯。那是,前天於來禪高中屋頂目睹的,身穿靈裝的琴裡。
在她的腳邊,有一位小小的人影倒下了。眉間深鎖,注視著搖晃的畫面。
「那是——我……?」
接著。
「————咦?」
士道的肺部一絞,發出一聲短促和輕輕的聲音。
那個是,位於士道和琴裡的面前。否——存在於,說不定應該這樣形容。
在二人的面前,有『什麼』存在了。
恐怕對普通人來說,那只是畫面上出現的雜訊。
可是,不對。那個是。那影子是——
「……」
瞬間,士道用雙手按住腦袋,當場屈膝跪下。
看見那個的瞬間,盤踞在士道腦裡的刺痛不斷膨漲,化作了激痛進行襲擊。
「士道君? 怎麼了嗎?」
神無月這樣發問。只不過士道沒有回答,只是凝視著畫面——望著盤踞在幼小的琴裡和士道面前的雜訊張開了嘴唇。
「誰——到底……,是什麼人,你是……」
「你說誰……請問是指那一位呢?」
「這個——的說。琴裡,和我面前的……」
神無月思索起來。看見那樣子,士道初次注意到了。
——為什麼,自己,會把那看起來像雜訊般的影子,當作是人。
至少,對這暫稱為『誰』的存在,能夠辨認得到。
「啊——」
這樣思考後,襲擊士道的頭痛激劇地增加——士道失去了意識。
◇
「…………」
蠻不講理的把工作中的燎子帶到簡報室的摺紙,看見了映照在投影幕上的影像,說不出話來。
影像的質量本身,是非常粗陋的東西。解像度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