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說:“剛吃完,回學校。”
陶萌說:“還有好多地方你沒去過,我們去南校區。”
不過離開飯店的時候也差不多一點半了,服務員樂呵呵問陶萌:“明天還來不來?”
陶萌點頭笑。
楊景行開車,陶萌擺弄自己的禮物盒子和花束,嘿嘿出聲後看向楊景行譴責:“你好煩人!”
楊景行承認:“是啊,煩死你了。”
陶萌笑,笑得花開,然後又正經一點:“謝謝你。”
楊景行說:“別客氣。”
“煩人。”陶萌伸手到脖子上,拉扯了一會後把戴著的項鍊掏了出來,還是上次聖誕節的時候楊景行送的那條。
楊景行笑:“你又不是小狗,戴個鈴鐺幹什麼?”
陶萌生氣:“那我取了!”她把衣領翻啊翻,好不容易把鈴鐺取了下來,還抖狠:“以後都不戴了。”
看陶萌把新項鍊取了出來,楊景行就靠邊停車:“我幫你戴。”
陶萌把項鍊給楊景行,楊景行說:“先聽首歌。”從雜物盒裡拿出CD放進去播放,是《風雨同路》。
聽出來是自己彈的版本,陶萌嘻嘻笑。楊景行說項鍊有點冰,放在空調口吹熱乎一下。陶萌又理了理衣領,把舊項鍊放入新盒子。
長長的一首《風雨同路》沒聽完,楊景行就按了下一首,是陶萌的《綻放》。楊景行勾引陶萌:“脖子。”
陶萌朝楊景行靠近一點,仰腦袋露出自己白嫩的細脖子。楊景行把項鍊在陶萌胸前比劃一下,不是長,所以動作幅度得小,兩人還得靠近一點,陶萌的左臉距離楊景行的左臉只有幾公分距離,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楊景行先撥弄陶萌的頭髮,把項鍊從後頸的柔順發絲下小心穿過去。陶萌這時候才發現不該仰頭,要低頭。
伴隨《綻放》那膩歪歪的旋律,突然一個猥瑣的男聲響起:“聽眾朋友們大家好,今天是二零零七年三月十三日,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陶萌抖著肩膀抬頭看楊景行,笑著繼續聽。那是楊景行用錄音筆錄音後製作的音軌,雖然他竭盡所能用他醇厚的嗓音模仿專業的播音,但還是讓陶萌好笑。
音軌在繼續:“……因為今天是陶萌的十九歲生日,在這裡祝萌萌生日快樂,祝他永遠那麼自信,美麗,聰明……”
陶萌笑啊笑的表情就呆滯了,因為她和楊景行的臉距離近到能讓她感覺到楊景行的呼吸吹在自己的嘴唇下巴和脖子上,尤其是楊景行在盯著她的眼睛,而陶萌自己的視線又移不開。
那個猥瑣的男聲結束了,接下來的鋼琴聲更加膩歪。楊景行看著陶萌水汪汪的眼睛,把項鍊扣上了,可他的手沒收回來,就那樣抬著。
兩人互相凝視著,陶萌的眼睛閉上了,除了眼瞼帶著睫毛微微跳動,帶著紅暈的臉蛋安靜得那麼甜美,塗了透明唇膏的嘴唇紅潤得那麼可愛。
楊景行把手落在陶萌起伏的肩膀上握住,然後腦袋往前平移,在要接觸到的那一瞬間,他也閉上了眼睛。
兩人嘴唇貼著嘴唇,微微擠壓,鼻尖觸著鼻尖。就保持著這個動作,除了不能控制的呼吸趨於強烈,她們渾身上下都是紋絲不動。
那是種讓人目眩神迷的觸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十幾秒,或者半分鐘一分鐘,音樂聲結束了。車外傳來小孩子的嬉鬧聲,楊景行的腦袋往後平移,兩人的嘴唇分開。
陶萌動作慢半拍,她的後背靠在座椅上一會後才把眼睛睜開,第一眼看的是自己的膝蓋,臉上的紅暈更加嚴重,略顯凌亂的衣服下,胸口還在起伏。
楊景行觀察環境了小聲彙報:“沒人看我們。”
陶萌沒動,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