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隆。
我剛一下車,怕被我再次纏住的師聰連同大個馬上一起溜之大吉了。
“白痴,揚起這麼多土,髒不髒啊……”
大河低頭看著我被安全帽壓得有些凌亂的頭髮。
“大河啊。還是剛才說的那件事。上語文課的時候我沒有惹你生氣吧?”
“生氣?”大河面無表情地用夜一般黑的眼睛冷冷地看著我。
“如果是因為我而讓你不高興了的話,真的很對不起。我的意思是說……”
為了實現對教授的承諾,首先必須要先和大河變得親近。
“就是你的手段嗎?”大河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
被一個才不過18歲的黃毛小子這樣粗魯地對待,這話讓我怎麼聽怎麼覺得有些刺耳,但又想到了和江教授的協議。就算是委曲求全也得首先取得他的親密感和信任。
“哼,瞧你那下賤的樣子……這就是你的生活方式?除了會弄虛作假以外,再就是還會低三下四,搖尾乞憐?”江大河用手扒拉著我的腦袋,一邊玩弄一邊說道。
“沒錯,我一直都是這麼活的。”
臉上卑屈的笑者,心裡不知反覆說了多少遍——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我不想再聽見你那張嘴嘮嘮叨叨的了!快點上來!”
大河把原來自己戴的頭盔扣在我頭上。
“這麼晚了你們騎著摩托車都要去哪兒啊?”
摩托車的頭燈亮了起來,撕開了黑夜的寂靜。我跨上車,兩隻手緊緊地抓住大河的腰。和抱著師聰的感覺不同,就和他的體格一樣,給人一種安全感。
“……”
大河不理我說些什麼,緩緩地發動了車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沒戴頭盔的原因,他用比師聰慢了許多的速度,只貼著路邊行駛,而且身子也蜷得很厲害。
“大河啊。上課的時候你到底為什麼走了?”
車子離開了市中心,駛上了通向公園的一條寂靜的道路的時候,我終於鼓起勇氣問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
大河看似漫不經心地反問卻正中問題的要害。
是啊,我到底想讓他怎麼樣呢?難道我能直接告訴他,我和他老爸之間的協議嗎?
我也一下子蜷縮了下去。
“江大河。我喜歡你這個人!!!我們做朋友吧!”
我用足以穿透悶悶的頭盔,還有馬路上的喧囂的聲音大聲回答道。
“不行,我……討厭和你有關的一切!”
正如方才大個和我說的那樣,大河他果然討厭我。他的回答在我聽來是那樣的刺耳。
剛一駛進公園就聽見嘈雜的喇叭聲,和摩托車的馬達聲混成一片。之中還夾雜著男生們的叫嚷。他們都在這兒幹什麼啊?難道是非法集會不成?
“大河啊!我忘了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了,不應該帶著宇秋來這兒的!”
師聰在人群中一看見我們就皺著眉頭跑了過來。
“哎,這不是無敵於天下的江大河嗎!哦,今兒背後怎麼還馱著一個人?喲?原來是剛來的轉校生啊?哈哈哈。這麼快就被你發展成‘玉米’啦?!真賤!”
向我們走過來,一邊用手擎起我的頭盔,注視著我的臉的傢伙……
正是上次體育課時偷翻大河書包的那個人。
“吳小勤,趁你還沒變成死豬,趕緊滾回家睡你的覺吧!‘玉米’的事情根本就輪不到你管。你不過就是一個白痴。”
吳小勤?這麼說這個長得跟施瓦辛格似的傢伙就是傳說中成都X中“第一陣營”的大哥了?
“白痴?哈,你不覺得你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