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伯背在背上,慘淡一笑,“事到如今我若是反悔,豈不是更被你看不起?”
白華始終站在原地,不緊不慢地說道:“確實,但是你剛才已經違抗我了,所以無論怎樣你的結局都是一樣要死。”
“所以反正我都要是死,拿就幫他一下。”
白華永遠對莊歸的話嗤之以鼻,他極度不削,“你活著的意義果然只是為了做這些愚蠢的事。”
月光一層一層打在莊歸身上,在不同的位置是不同深淺的顏色,她臉色有一絲悽然,她說:“你說的不錯,我真的不知道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隨後她的表情一點點的鬆弛下來,不再如之前那般僵硬,她微微側過頭看著白華,帶著悲慼之色,那是她慣有的神情,一點點細碎地溢位的悲傷,她問白華:“我活著的意義,你知道嗎?”
白華的目光漸漸散了些冷意,他看著莊歸道:“我不知道。”
莊歸嘴角翹起的弧度微微拉長,她說:“我曾經試圖去找過,但是最終發現不過是鏡花水月,所以,對於一個沒有活著意義的人,死亡是威脅不了我的。”
說完莊歸揹著那個老伯就準備走,白華站在在她身後,看著她清瘦如菊的身姿一點點遠去,他的眼神漸漸收緊,若有所思。
他猛然間覺得,其實莊歸已經不像那個女人了,即使長得在像,那種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也是截然不同的。
莊歸已經走遠,他在後方說道:“我們是要去取商珏的東西,你未必也太小看他了,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你都不知道他這人有多陰險?”語調還是一貫的譏諷。
莊歸停下步子,看著月色斜斜地映在她的身後,她道:“你想說什麼?”
白華的目光停在那個看似已經死過去的老伯身上,他道:“看起來一個快死的人,但是不是快死的人又怎麼能吸引我們的目光?”
“你說,是他的圈套?”
“我不知道。”
莊歸用力把那個老伯往身上緊了緊,她沒有回答白華的話,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她已經不打算去想,揹著老伯就往十里口跑去了。
她自己只顧自己地悶著頭往十里口奔跑,月色如影,風聲唰唰地擦過她的耳邊,那些樹幹似乎就是為她鋪下的路,她一路踩過去,如魚得水。
很快,她就看到了十里口,那裡確實是一片農地,只有一間小小的用茅草搭起來的屋子,看來這個老伯的家就在這裡了。
她推了推身後的老伯,發現他已經呼吸微弱到根本聽不見了,在她使勁推了幾把後都還是沒有反應,她有些心急,加快了步伐就往那間茅屋裡走去。
月色清冷,像是訴說著那些亙古不變的傳說,這天下分分合合似乎也只有它一直靜靜地掛在那兒了。
莊歸一把推開那間茅屋的門,裡面很暗,但是她還是可以藉著月色看見一個人,是白華,他早已站在屋子裡,那唯一的一片月色下。
莊歸有些吃驚,她把那個老伯放到了地下,一邊在桌櫃上翻找藥瓶,一邊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是剛剛才到,你拖著個人自然比我慢。”
“我是問你為什麼會來。”
“你在開玩笑?那支金釵我是要定的,而這個過程中你,是必不可少的。”
莊歸好像是摸到了一個在桌子上的小瓷瓶,開啟來聞了聞似乎是藥的味道,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準備給那個老伯吃下去。
白華說,“已經不用了。”
莊歸問道:“什麼?”
“他已經死了。”
“怎麼會?他剛才還有呼吸。”莊歸立刻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果然是沒有了。
白華說得氣定神閒,他看著門外那漸漸燃起的火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