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她自己這個小心謹慎,以權勢為重的爹了。
寧公公一路領著冷言諾穿亭過園,進了一座高大的殿宇,遠遠的就可見高高飛起的琉璃朱瓦沐浴在晨光下。
來到門口,兩邊太監連忙向寧公公請了安,卻並未開門。
“三小姐請。”寧公公指著門對冷言諾道,面色閃過一絲異色。
冷言諾看了眼寧公公,又看了眼兩名守著殿門的太監,他們的面色是常年浸淫皇宮的諂媚,又帶著一種身居特殊職位的淺淺笑容。
而其中,掩藏在眼底的卻有一絲幸災樂禍,對是幸災樂禍,他們為何要幸災樂禍,就算是知道她可能是要嫁入璃王府,不久即當寡婦,也不可能,他們的職位很低,除了寧公公的職位要高些,而且他們一介太監更不可能譏笑當朝親王,而凡是太監能在宮中留守,必是察言觀色之流,也不可能如此不開門來冷對自己,就算不是嫁入璃王,她背後還有丞相府,更惶論今次是皇上親自宣詔,他們的膽子還沒這麼大。
對了,皇上,只有皇上下令做了什麼,這些人才可能如此,聽聞當今皇上雖然年少可是手段頗多。
呵呵,冷言諾思及此心底冷冷一笑,寧公公看著冷言諾淡然的表情,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但是又捉摸不出什麼,因為他已經看到冷言諾伸手去推門了,腳也往前邁了。
“咣噹。”一聲不小的聲響,兩位太監和寧公公都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觀,上次的九門提督的大小姐可是憋屈的哭了好久呢。
可是,咦,怎麼半天了,沒動靜。
“寧公公,你們為何要捂著眼睛啊?”冷言諾狀似不解好奇問道,隨後又一指地上的大木桶,以及門口一大片水漬,道,“還好公公們沒有先進去,也還好我閃得快,不然就該被這水潑著了。”冷言諾一幅後怕的拍拍胸口。
寧公公與旁邊兩位公公放下手,看著眼前一切,皆狐疑的看向冷言諾,這三小姐運氣真這麼好。
寧公公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冷言諾,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回頭衝兩名太監略帶怒氣道,“你們怎麼做事的,這麼一大桶水,萬一傷到皇上怎麼辦,還好三小姐靈敏。”隨後又躬著身笑著對冷言諾道,“冷三小姐先請進吧,一會兒就派人進來收拾。”說即,手勢一伸,“冷三小姐請進。”
冷言諾看著地上一大灘暈化怪異的水,眉頭輕輕皺了皺,我與這皇上是有仇還是怎麼的,這水裡怕是有問題吧,嗯,想想,應該是踩上去就會滑倒的東西吧,這種方法好像在現代經常拿來整人,原來古代也流行這個。
心思一動,掩去眼底一抹幽光,冷言諾緩緩抬起腳,寧公公與另兩位太監看著冷言諾的動作眼神亦跟著動。
冷言諾又落下,寧公公與兩位太監的眼神跟著落下。
冷言諾抬起腳,寧公公與另兩位太監的眼神又跟著動。
抬起,放下,放下,抬起…。
如此幾回,冷言諾竟是沒跨入一步。
“冷…。”寧公公都快被憋得內傷了,冷不住開口。
“寧公公,這有水的,我這一踩上去,把鞋襪弄溼了,到時聖前不儀,皇上是會怪罪的,我爹交待了,不可丟儀的。要不還是勞煩你先把水給弄走吧。”冷言諾見耍夠了,於是輕聲細語如珠玉落盤。
寧公公一下子愣了,另兩位太監碉堡了,敢情自己期待半天,夭折了。
可是人家確實說得不錯啊,挑不出刺來了,一句聖前禮儀就可以蓋過一切歪理悖論了。
寧公公無法,於是叫人把木桶和水漬收拾了。
冷言諾看著收拾的人小心翼翼不讓腳沾到水漬那窘迫樣,心裡也差點憋出內傷了,眼眸裡的笑意綴上了那麼一絲兒,而這一切正巧被寧公公看到,心下暗歎,這冷三小姐有些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