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能成全。”玉無憂此刻開口,他,終還是不放心,於兩日期前抵達。
花千堯看著玉無憂,冷笑,眼中怒意滔天卻化為深深無力的苦奈,一手指著冷言諾,笑得淒厲,聲聲奪人,“我成全了她,誰又來成全我,成全我一生之舍。”
空氣靜滯,慕容晟睿與冷言諾身後三十萬兵馬靜聲不言,花千堯身後的南宮宸與天語老人於這一刻,竟也沒有言語,天語老人原本因著楚浴染之死,心中於花氏一族多少有些隔閡,如今也只是承著責提,可是此刻,看著花千堯,面上也起深深的心疼。
“你可知五歲的我,為了讓體內的情魂引不讓他發覺,又不傷了他深受寒毒所苦的身子,所以甘願承受所有萬針鑽心的疼痛,那種痛,比過那日天慕飛雪冷言諾你所受寒傷千百倍,你可知我身著男裝習遍百藝,進入無憂閣為了得到別人的尊重,又付出了多少努力,每一次他吩咐下的事情,第一個辦的人是我,第一個成功的是我,第一個不忍見他眉心而蹙的人,也是我,森山秘林,荒漠草原,天南海北為他奔波綢繆,就連我身為明氏後人,卻都背棄所有一步步的幫他,你現在讓我成全,冷言諾,玉無憂,你覺得我成全得了嗎。”花千堯神情激憤,這一刻她早失了方才指揮萬千鐵騎殺破之力,只不過是一個受了情傷的尋常女子。
冷言諾看著花千堯,玉無憂也看著花千堯,可是眸中卻無絲毫波瀾。
“所以你殺了你的親生妹妹,一情起,為情傷,花千堯從一開始你就錯了。”萬千軍馬中,響起冷言諾清靈如環扣的聲音,清悅的卻帶著一絲看破一切的深寂。
花千堯愕然抬頭看著冷言諾,然後冷笑,“你說我錯了,那你到說說我哪裡錯了。”
“你最錯的不是愛上他,而是在他的身上種植了情魂引,那日山洞裡,你可還記得你對我說之話,你說當年烈國聖女加諸在他身上,讓她孃親早死,自己亦身受寒毒所苦二十年,那你又可知,親梅竹馬最好的同伴卻在他防不勝防之時所下難解之毒,還要看著他一日一日圍繞在自己身邊,在給予自己最深最柔的溫暖之時為他上刀山下油鍋,他的心,你又可曾關心過,他,痛不痛。”
花千堯神情猛然一怔,一雙波光流轉的眸子緊緊的看著冷言諾。
“當他知道他最好的朋友與親人卻是一切的罪魁禍手之時,又有誰來成全他,他不只有傾世容顏,更有睿智蓋華,不只有果斷凌厲心,更有鐵腕悲憐情,他能容楚浴染一步一步在雲谷郡一呼百應,難道就當真不知你就是真正的明氏後人,他能六歲而獨聞藍家,能創立隱世而不受人窺的雪閣,智慧如他,如何猜不到你的身份,如何無力與你抵抗,他既然打定注意讓我離開,你怎麼知他就不是抱著必死之心,從此讓我獨闖這天涯,因為他知自己於我的情,於你的義,情義兩難全,所以,他寧願成全你最後的義,只是…。”
花千堯一瞬不瞬的看著冷言諾,隔著無數沉澱的空氣,瀲灩眸光一片死灰。
“我恨他,我怨他,你又可知,他懷中滿心相思,扮作聖使待在我身邊的苦痛與愁結,你以為當真是雪日他於我之傷,你錯了,我真正怨的恨的,只是他在最後放棄了我,選擇了死來成全他對我的愛,既然他放棄我,此生我又何必成全。”
“如今,你說誰來成全你,那又有誰來成全他,誰來成全我,我冷言諾的男人讓人這般欺負,以你對我的瞭解,你覺得我能忍。”谷中捲起一絲洌洌的風颳起冷言諾的青絲,比氣氛更加沉凝。
花千堯怔愣半響,眸中神色複色,既而仰頭一笑,“冷言諾何必說這些,情魂引,你既然知道這天下至毒想來也該是知道,如何解毒的。”花千堯看著對面高座馬上的冷言諾輕勾了勾唇。
冷言諾睫毛微顫,“所以你一步步看著他深陷至此,心中卻甘之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