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兩名太監立馬露出擔憂著急的神情,“娘娘,還是交給奴才們來吧。”
沈夙媛搖搖頭,輕吐一口氣:“不用,你們去車輦下等著,待會兒扶皇上上去。”吩咐罷後,沈夙媛忽地聽到身後有一陣悽愴的哭聲,她顰眉,沒有回頭,腳下步子毫不猶豫地繼續往前走,而寶芯隨之跟上,經過秀純身邊時,見她仍把巧杏的嘴給捂著,捂得巧杏渾身軟綿綿的,掙扎的力氣都掙光了,秀純臉上是一副震撼得還未回神的表情。
寶芯忍不住衝秀純翻了翻白眼,隨後拍了下秀純的肩膀,秀純呆怔回頭,就見寶芯對她沒好氣地說:“把人放下,跟我們走。”
秀純聽話地鬆開手,巧杏雙腳一虛,無力地癱倒在地。
寶芯鄙夷地看了眼地上的巧杏,心道若皇后是翻版的張氏,那這巧杏就是翻版的秦嬤嬤,奈何這兩位段數相比上一代,確實不高,一個沒有張氏的心毒,一個沒有秦嬤嬤的謀深,看來……皇后究竟是做不成小張氏。
看罷,寶芯轉身就走,秀純連忙跟上。
一行人就這樣離開了儲明宮,回去道上,車輦柔軟的座椅上朱炎的頭靠在沈夙媛的肩頭,他呼吸輕喘,身子如同八爪魚般緊貼著她,朱炎的身體體溫實在太高,就像是一個火爐般,還是那種持續燒了許久的溫爐。
她脖頸處被他灼熱的呼氣聲噴吐著,沿路人來人往,即便是將遮擋的簾子放下,但那薄薄的一層紗簾,裡頭的情形還是隱約透出來,沈夙媛不想影響市容,便只能用手撐住朱炎歪斜的身子,並將他情不自禁往她身上探索的手給扒拉下來。然朱炎的四肢就像是藤蔓一般,不由自主地吸附上來,讓沈夙媛怎麼都無法徹底清除這身上頑強停留下的手。
沈夙媛嘆口氣,最後不動了,眼睛無奈地低頭看著靠著她肩頭的人,看著看著,忍不住就生出一絲氣來。
這笨蛋,明知皇后不懷好意,居然還上門,這倒也罷。既然有所防範,竟還是被藥倒,若那叫秀純的沒來告訴她,說不準就真個讓給強要去身子。
堂堂大男人,還是帝王呢,怎生這般沒用?
她氣呼呼地用手捏住他的鼻子,朱炎的眼睜開一些,鼻頭往她臉上嗅著,眼逐漸睜開,無神迷離的眼亮了一些,他低聲不知呢喃了些什麼,沈夙媛聽不清,他說得太模糊,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說什麼。
沈夙媛側頭,眼睛看著,心想他都這副半身不遂的模樣了,還想做什麼?還能做什麼?
正想著,朱炎的呼吸猛然加重,伸手從沈夙媛的後腰處伸進去,他將頭埋入沈夙媛的肩窩裡,深深地嗅,一邊發出舒逸的感嘆聲。
沈夙媛沒有動,任由朱炎就這樣擁住自己,本以為他還會有動作,然自抱住他後朱炎就重新閉上眼,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回到敬央宮,待抵達後,沈夙媛感到身子都僵麻了。
寶芯撩開簾子,見自家娘娘被皇上緊緊摟住,先是臉臊了那麼一下,遂後上前將朱炎先給扶下來交給那兩名太監,遂手伸過來再去攙沈夙媛,二人待下了車輦,一行人回到寢殿裡邊,兩名太監一直扶著皇上到寬大的榻上,隨即小心翼翼地把人給放下來。
沈夙媛讓寶芯交代那兩名太監幾句,給了幾件貴重物,讓他們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遂命人撤下。隨後沈夙媛派人去尋喻德海,這皇后不知是用什麼藉口把人給暫時調離,或許只是片刻時間,她趕得及時,若不然,朱炎就得被林妹妹硬撲了。
她走到榻前,看這藥,莫不是春…藥加迷…藥的混合體?她再摸一摸朱炎的額頭,很燙,再往下摸臉,到處都燙的不得了,她的手指尖輕微一顫,正要收回,朱炎的手像是有意識地抓住她的腕子。
沈夙媛定睛看著朱炎,他仍是沒睜開眼,然而嘴裡似夢囈般地說著話:“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