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位公子,這裡年久失修……這裡面的地面,都是你收拾的嗎?”
“姑娘太客氣了。”雖然跟他說話的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女,但是這個書生卻很鄭重地轉回身來,態度很認真的跟她說話,“不管這裡面原本是什麼樣子,竟然在下住了進來,自然是要稍微收拾一下的。只是可惜在下囊中羞澀,屋頂沒有辦法修葺……”
“已經是很難得的了。”餘欽微笑著,開口說道。
書生再次向幾人躬了躬身,回了房間。
“果然跟林恩之很不同啊……”芷汀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感悟地說道,“十四娘,你真厲害,你是怎麼一眼就認出來,他與林恩之不同的?”
“林恩之?那個曾與你有婚約的書生?”餘商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問道,“你很瞭解他?”
“是的,我很瞭解他。”顧茗回答他,也與豆丁、耳尖一起,收拾起房間來。
雖然那個書生已經將院子收拾好了,不過,他當然不可能會去收拾那些他根本不會去住的房間……幾個人要想今天在這裡避雨,大掃除一番,是肯定免不了的。
“這麼髒,也不知道等著收拾好了,是不是雨都停了。”芷汀頭上、臉上都罩著布巾,手中拿著把條帚,正在大力地清除著屋頂的蜘蛛網。
這房間實在是太髒了,沒有多久,她們一個個的,都變得灰頭土臉的了。
“沒有那麼快。”顧茗笑著說道。
芷汀愕然看向她:“十四娘,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連天氣都會看吧?你還有什麼不會的,你告訴我,讓我以後有個心理準備。”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不會看天象。”顧茗笑著說道,“我只是會看人……你沒有看到老何剛才對那個書生那麼客氣的樣子……”
“怎麼說?”芷汀還是愣愣的,一點也沒有體會出來異樣之處。
“老何那個樣子,就是打定主意要與人家好好相處的嘛!”耳尖打了盆水過來,洗了洗手巾,擦起房間裡僅剩下的那些擺設來。
都不知道多久沒有住過人了,每樣擺設上面,都是厚厚的一層灰。
還好房間裡不過只有最簡單的床架、桌子凳子等很少的幾件擺設,勞動量並不太大。
“你是說,老何看出來了,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芷汀終於聽懂了,這下子是真聽懂了。
不會吧,這麼艱苦的地方,論條件,還不如露營呢!雖然說還有個屋頂,可是外面嚇大雨,這裡面也一直在下小雨呢。就這一個房間,都擺了三四個盆,在那裡接著漏下來的雨……
就連床架子上都有放著一個盆在接雨呢。
芷汀還在那裡頭上,這晚上要怎麼睡?嗒嗒嗒的,吵死人了。
“估計得下幾天。”耳尖肯定地說道。
老何這個人本來本事就很大,這幾年,跟著四爺走南闖北的,又很用心,更是學了不少的東西。
比如說看天象,他就是跟一次旅途中遇到的一個老道士學的,非常的準。只是他一向敝帚自珍,不肯教給別人,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根本什麼來看的,為什麼又如此之準。
既然他對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書生都如此客氣,可見以後他們還有得打交道呢。
顧茗一向隨遇而安,耳尖長年跟著餘商到處跑,雖然他們出行的準備做得很充分,但是出門在外,總有不方便的時候……更艱苦的條件,她也遇到過。
所以,她也沒有什麼異常。
只有芷汀,以前一直在山上,被師父師叔師兄弟們寵壞了。第一次下山,就是到了汝南的顧家,一直跟著顧茗,也沒有受過什麼苦。
沒有想到,現在卻要在這樣簡陋的地方住下來,而且一住還要住好幾天,她已經哀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