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其餘人手中的箭都射了出去,但是顧茗沒有。她緊緊地捏著自己手中的弓箭,一邊很小心地瞄準著。聽到芷汀的問話,掃了眼一旁耳朵都要好奇得立起來的餘商,她淡定地回答:“不會。”
不會射箭?那大姐你拿著弓比劃著……跟個高手一樣!餘商差點連自己手中的箭都射歪了。不過還好,在箭馬上就要射出去的那一瞬間,他重新瞄準好了。
那箭飛快射出,又是一道鮮紅的血跡,從外面一個土匪的脖子間冒出來。
都是十四孃的話,真是太驚世駭俗了,分了他的心。本來是瞄準的遠處的頭目的,結果卻射中了這麼近一個。餘商嘆了口氣,重新從箭壺裡抽了支箭架到弓上。
他這把弓,可是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來的兩石弓。十升為一斗,十千為一石。按重量來算的話,就是一百二十斤為一石。
兩石弓,也就是說,這弓要拉圓,需要二百四十斤的力氣。
這樣品的弓箭,就算是放在戰場上,那也是狙擊的利器,更別說現在對面的,只是幾個不知道輕重的小土匪罷了了。
以為他們人少錢多就好欺負,能夠大大的發一注橫財。
但是卻不知道,沒有三兩三,誰敢上梁山。不知道,橫財常常也就是意味著,橫死。
餘商重新地將自己手中的弓箭再次地瞄準自己的目標。
可是馬上,他就詛咒出聲。都因為剛才被耽誤了那一下,現在那個土匪頭目已經從馬上下來了,整個人猥瑣地躲到了馬的後面。
雖然他的弓是兩石弓,可是,他也沒有信心,在射穿一匹馬後,還能夠射死那個頭目。
真是?!餘商恨恨地捶了地一下。
“你的箭法準嗎?”突然,顧茗問他道。
餘商一愣,才說道:“還算不錯。”
“那好,你現在射瞄準那匹馬肚中間處,我數一二三,然後你放箭。”顧茗輕輕說道,也不跟他再多說一個字,就直接數了起來。
她這是幹嘛?不過餘商已經顧不得多想了,再次將弓箭穩穩地瞄準了那匹馬的馬肚處。
那個土匪頭目確實是有點本事的,今天可能是太輕敵了,以為他們沒有幾個人,應該很好對付的……
不過現在他吃了大虧,馬上,真正的本事也就拿了出來。就好像他現在躲在馬肚處。馬肚是馬的身上肉最厚的地方,躲在這個地方,自己這邊就算是有百步穿楊的神箭手,也只能徒喚奈何。
顧茗才數到二,她自己一直捏在手中的箭,卻是放了出去。
餘商更是一愣。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可是馬上,顧茗就已經數到了三。
餘商什麼也來不及問,什麼也來不及說,直接就將手中已經瞄準好的箭放了出去。
既然顧茗這麼說了,那麼,不管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先配合好了再說。
話,可以以後再問。
然後,他抬眼向前看去,想問問顧茗到底在做什麼。
但是,他的眼睛凝滯了。
他看到了什麼?
他做到了什麼?
兩支箭,一前一後地向著那匹馬射去,他們兩個人靠得很近,這兩支箭也幾乎是沿著同一軌跡向衝射去。
前面那支箭是顧茗射出來的。顧茗竟然說她不會射箭?不過射箭的人,能夠射出這麼平、這麼穩、這麼遠的箭來?
這得是多少年的苦功才能練出來吧?
要是這樣好的箭法,還說自己不會,那旁邊那幾個連眼前的人都射不中的人,還不得哭死?
顧茗卻沒有想他這麼多,只是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已經射出去的箭。
脫韁的馬,離弦的箭。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