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幾摞,都是各色美男的檔案,每個案卷都附有精美的工筆畫像,董可顯然非常盡職盡責,連美男的祖宗八輩都查了個清清楚楚,詳細記錄在冊。
李琮心大概翻看了一下,到了最下面,慕晨軒三個字一下子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翻開他的卷宗,入目是慕晨軒傾國傾城的俊美容顏,後面的案卷裡詳細記載著他的家世和入宮經過。
原來他是劉家的次子,母親開了一個皮貨的小作坊,他進宮之初本自稱叫劉成,慕晨軒的名字還是暗衛化妝暗訪時,他的鄰居洩露的。鄰居說他是劉家失散多年的公子,本名還是他剛找回劉家的那天,子夜之時,他的鄰居夜歸時恰巧聽到的。後來暗衛還抓來他的母親訊問,從那以後,她的家人才搬離了京城。而他在進劉家之前的情況,居然全部無據可考。
翻到案卷的後面,李琮心的目光定住了。卷宗之中還詳細記載了慕晨軒離宮之後的情況,原來他這些日子不是一直與世隔絕,有一個老婦和一個黑衣人就在自己去他家前後找過他。
好一個皮貨商的兒子,文采武略、談吐心志世間少有。身世成謎,和前面的卷宗相比,他也許是沒有查清底細,就被接進宮裡的第一人,可見當時的四皇女便是如今日的自己一樣,被他迷了心智。
前面種種也許她可以不計,但是這一次傷害的是她在意的家人。
放下卷宗,李琮心不顧天色已晚,徑直去了慕晨軒的家。
到了慕晨軒家的院門前,李琮心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應門。她心中一驚,難道他這幾天跑了?
李琮心繞道院子後牆,瞧瞧四下無人,一提氣,身輕如燕,非常利索的翻牆而入。
進了院子,來的正房門前,見房門沒鎖,她一推,門吱扭一聲開了。
清淡的月光從房門傾瀉而入,房中的景物依稀可辨。
繞過堂屋,進了主屋,屋子裡黑洞洞的,李琮心摸索著點著了桌子上的蠟燭,看到慕晨軒一個人躺在臥榻上,懷裡還抱著維尼熊。
只見他緊閉著雙眸,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濃重的陰影,顯得他越發的憔悴,原本飽滿潤澤的雙唇變得乾澀,毫無血色。
李琮心輕輕的搖了搖他,叫著他的名字,他的眼睛虛弱的睜開了一條縫,復又閉上了,張了張嘴,費力的吐出了兩個字:
“殿。。。下。”
聲音沙啞的象被砂紙打磨過了一樣。
從他嘴裡說出的殿下兩個字就象一股清涼的泉水,李琮心心裡本來熊熊燃燒的火被這兩個字瞬間熄滅。他懷裡的維尼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她,熊的胸口縫著一個大大的粉色的心形,針跡整齊均勻。
鼻子一酸,淚水模糊了雙眼。李琮心那一瞬間什麼也沒有想,她伸出雙臂將慕晨軒緊緊的擁在懷裡,輕輕的舔抵他乾裂的嘴唇。
所有的謎團、疑慮在此時都不再重要了,她只想跟著心的感覺,愛自己想要愛的這個男人。她能感覺到他柔軟的舌尖好幾次和她的發生了小心翼翼的碰撞。她把他的臉緊緊的貼在了自己臉頰上,他的臉熱的燙人。
他就這麼柔順的,沒有一絲拒絕的躺在她的懷裡,不需要暗衛的調查,因為即使最高明的侍衛對調查人心也無能為力,愛情只需要用心感受,此刻的她能清清楚楚的接收到來自他心的訊息。
從前她習慣性的依戀她所愛的男人,她疑慮、她不安,而今天她明明白白的認識到,她愛這個躺在他懷裡的男人,她想要保護他,她被他迷了魂,不管他最初懷著怎麼樣的目的接近她,不管他是不是恨過她,她不會再放手。
在這個世界上,男人從一而終,失去她,他只會被人利用,被人欺凌,她會給他這個世界上所有其他男人一樣渴求的平凡的幸福。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