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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臉紅了,而且不甘心,心想也就是你,要是易小津在這裡,不知羨慕成什麼樣。
等我稍微能夠多走幾步路了,便覺得那窄小的屋子與庭院簡直是個牢籠,整日央求著莫離帶我出去看一下。
其實我私心裡還是存著僥倖,希望這場戰爭已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消失於無形。墨斐也好,阿布勒與他背後那個誰誰誰也好,當然是老謀深算,老奸巨猾,但是我皇兄真可稱得上是我在這世上所見過的最深藏不露的人。
我一直都沒有忘記,皇兄他是那個眼都不眨地弒了父,眼都不眨地登了基,眼都不眨地將我嫁了出去的男人,臨了還送我一對不離不棄。這場戰爭雖然來得突然,但如果是我皇兄,說不定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是我皇兄,說不定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了……就像我曾經熟悉的那段人生。
莫離經不起我的纏拗,最後終於板著臉將我帶出去了一小會兒,還是在清晨,番強出去的,沒一個人注意到,也不知道要躲著誰的眼睛。
我嘗試著自己從牆內翻出去,雖然在賀南與成平雙管齊下的治療之後,我的傷口在這短短的兩月之內已經以奇蹟般的速度接近痊癒了,但是身子到底還沒有大好,我又太過心急,居然一提氣就想用輕功飛出去,結果當然是慘痛的,我還沒接近牆頭就腳下一滑,然後眼看著就要醜得像個肚皮朝天的青蛙那樣掉下去。
莫離也不說話,凌空飛過來一手抄住我的腰,還有閒暇給了我一個冷冷的“看吧”的眼神。
我被他看得臉上掛不住,落到地上的時候就有些訕訕地開口,“其實我可以的,前些日子師父還渡給我那麼多真氣呢。”
他聽完臉就沉了。我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一邊跟他走著,一邊偷偷看他。他抿著嘴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話,聲音極低。
“我也渡了真氣給你,他只是在我離開的那幾天才接手的。”
我其實是沒有聽清他在說些什麼,也不敢相信,過了一會兒才連猜帶想的明白過來,然後死命的憋了一會兒,終於沒有憋住,笑出聲了。
這個男人,他是在跟我鬧彆扭嗎?他這樣講話的口氣,真像是個做了好事卻沒有得到稱讚的小孩子。
“你笑什麼?”他轉過頭瞪我一眼。
天借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把我現在所想的說出來,我立刻將所有的笑意都壓下去,維持著一個嚴肅的表情回應他:“是是是,我知道是你渡了真氣給我,是你救了我,謝謝。”
他仍舊板著臉,半晌之後才又從喉嚨裡吐出一句模糊的話來。
我從未發現自己竟然會這麼愛一個別扭的男人,愛得連怎麼表達都找不到了。幸好身體已經自動自發的做出了回應,我轉過身,就在清晨的清冷街道上,歡歡喜喜的擁抱了他,然後本著充分理解他彆扭之後所代表的一切的寬容大度:“謝謝,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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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安靜。城中的百姓大多還延續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慣,晨曦中城中唯一的一條小街兩側,零星的幾個小店鋪都安靜的緊閉著門板,安靜得讓我有不真實的虛幻感。
我與莫離牽著手走了一會兒。他在聖火教地位超然,平時習慣了擺出冷然威嚴的樣子,偶爾對我溫存也一定是在兩人私下獨處的時候,在外頭是絕對不可能讓我這樣牽著他的手的。但是小鎮安靜,清晨更是如在無人之境,我適才被感動的不行,抱過他之後也賴皮的不肯放開手,他抽不回手,後來也就任我去了。走了一會兒,他見我略有些喘,又反過手掌來,輕輕抓住了我的手,腳下也放慢了許多。
再走幾步,他忽然開口,“再過幾天,等你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