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冰沒說話,連傲便又主動補了一句:「還為了告訴你,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回來撫平你這幾個月的思念,回來安慰你的空虛和寂寞。
沈之冰並不是一個軟弱主動去求愛的人,但她面對連傲時總會流露出在別人面前從沒有過的任性和激動。她的情緒似乎輕而易舉就被連傲牽引,這便是連傲的籌碼。
然而這屢試不爽的溫柔招數,今晚似乎失效了。
無論連傲轉換什麼話題,沈之冰的興致都不高,像是為了照顧他的面子才勉強把這通電話延續下去。
這讓連傲有些不悅,這些年裡,他向來都是關係裡佔據主動權的那個。
「小冰,時間很晚了,我不耽誤你休息了。這次我會在國內待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聚聚。」
沈之冰已經不記得這是連傲第幾次說的相聚之言了,他口中的聚一聚和她想要的,永遠不一樣。
「好,你也早點休息。」沈之冰的情緒稍微平緩了些,但對於齊箏並沒完全釋然。她正打算結束通話後,再讓人去查一下今晚齊箏到底跟誰在鬼混。
她不在乎齊箏,但是她在乎自己的面子。既然她們之間有協議,就不允許齊箏一面當著她的金絲雀,另一面去做瀟灑的海王。
連傲最後深情的告別話還沒來得及說,沈之冰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這讓他當場呆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今晚沈之冰明顯反常,對他反應冷淡,並且也不像以前那麼留戀不捨了。
連傲蹙眉沉思,難道他離開海城的這幾個月裡,沈之冰的身邊有了別人?
原本床被蔣悠悠霸佔就夠無奈了,臨睡前還被沈之冰霸道的電話鬧得心情不爽,齊箏躺在硬得要命的床板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她本以為能試著和沈之冰和平相處,她儘量不花她的錢,不佔她的便宜,將來擺脫她的時候腰桿也能挺直點。但現在看來,是她過於樂觀了。
狗血小說裡,有幾個人是正常的呢?她壓根就不該對這些人心存期待,所以她必須調整策略,好好研究一下沈之冰了。
到了下半夜,蔣悠悠又開始折騰,好在懂得自己爬起來去廁所裡再吐。齊箏被吵醒,支著耳朵認真聽了一會兒,蔣悠悠似乎只是乾嘔,很是狼狽。
她不得不起來,倒了杯水,拿進去。
「喝一點吧,真要吐不出來就先歇會兒。」
蔣悠悠已經清醒,但人還疲得很。
「今晚鬧著你了吧?」同住在一個寢室四年,蔣悠悠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
齊箏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說:「人都會遇到難事的,發洩出來就好了。」
她輕拍了蔣悠悠肩膀兩下,沒說什麼煽情的安慰話,也沒杵在旁邊繼續圍觀她的狼狽。
撐了一整晚的蔣悠悠握著齊箏遞給她的杯子,嗚咽哭起來。
好不容易等蔣悠悠睡著,齊箏才勉強迷糊了一會兒。早上七點半,蔣悠悠起來了,沒有洗漱的東西,很是尷尬。
齊箏指了指漱口水:「將就用一下,待會回家再整理。」
齊箏陪著她下樓,本想送她到校門,蔣悠悠卻說不用。
「你已經被我折騰了一晚上,床單被套全是味道,還是抓緊時間回去洗乾淨吧。我自己能回去,放心吧,我沒事。」
她這麼說了,齊箏自然不勉強。
「回去後別想太多,多休息幾天。」
齊箏跟這些室友的感情有限,也幫不上什麼忙。她向來不是知心姐姐的角色,只是不忍見人為情所困,犯傻受苦。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書裡的情節,沈之冰被連傲騙得團團轉,明明周圍人都能一眼看穿的事,偏偏她還堅信不疑。
真不知道一個事業